艳山,皮肉之伤早已痊愈,他定然得知少了何物,却始终不曾来向我要回。他是不敢,还是浑不在意?
若是浑不在意,当日昏迷之际为何握得如此之紧?
若是不敢,他心虚什么?
但再可疑,这也是他人之物,理当归还。我握着银笛,向西庭而去。
转过一丛夹竹桃,便见言眺躺在一条石凳上。遥遥望去,他双目微阖,也不知是睡是醉,只是脸上,却仍戴着我的人/皮/面具。我微一犹豫,本想转身回去,却鬼使神差反而走向前去。
言眺似未察觉有人,仍是闭着双目,他却仿佛嫌天气燥热般,稍稍扯开了衣领,露出了整个脖颈。
一个男子怎会有如此白皙娇嫩的颈项?往上看,却是我自己的脸。
眉眼唇鼻,额头与下颌,与我丝毫不差,另一个自己,活生生便在眼前咫尺。
冬日的午后阳光照得这张脸一片通透,纤毫毕现又泛着润泽之光,如伸手可及的世间万千美。猛然间。
我看见自己的手已不知不觉抚在这张脸上,掠过眉峰与鼻梁,滑过面颊及唇角。我惊醒般收回手,几乎要夺路而逃,却见言眺只睫毛抖了抖,却并未醒来。
我心中明白此时转身就走才是明智之举,却不能迈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