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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咕噜咕噜,一路转悠到了水月楼。
原来,这是京城最大的青楼。
楼台亭阁,水月交融,难怪称为水月楼。
夏颜心想,好你个李承乾,还有战七七和王子秀,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就开始放飞自我了是不?竟然住在青楼里。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平素再伪装斯文,也是大猪蹄子。
风大朗挑开车帘,说:“师父,到了,前面马车进不去了。”
丫鬟碧月说:“夏小姐,我们家小姐和水墨君,都已经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风大朗将马车牵走,夏颜跟随碧月而行,来到一处华丽的楼阁,几个丫鬟齐齐行礼,排场很大,哪里像个青楼女子,分明像哪家的大家闺秀。
她刚走进去,就遇见了来迎接她的脚步匆匆的战七七和王子秀。
夏颜没有理会王子秀,对战七七说:“平素见你一心钻研武道,怎么也随他们几个人混迹青楼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战七七脸色一红:“夏姑娘,你有所不知,这整个京城里,现在客栈全部客满,只有要价不菲的青楼,还有客房居住,我还是在钻研武道,真没有近女色,他们就不知道了……”
王子秀说:“夏姑娘,这里的姑娘可不是一般的青楼女子,卖艺不卖身的,你来了就知道了。”
“我管她们卖艺不卖身,不感兴趣,水墨君呢?”
里面传来悠扬的琴声,和婉转轻柔的女声歌声。不用问,那就是李承乾所在之地。
夏颜气呼呼地登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憋了一股酸涩之气。
哪里知道,她挑开帘子,竟然看到极为可笑的一幕。
改变了身影容颜的李承乾,气息没有变,所以夏颜知道那白衣少年就是李承乾,当然虽然改变了容颜,却依然算是英俊少年,不然也不好意思去参加武试。
让人感觉诧异和可笑的是——所谓水月楼的头牌秦妆小姐,竟然是一个脸庞肥胖,赘肉横生的女子,倒是歌喉婉转,琴艺高超,见夏颜来了,她停止抚琴,轻轻立起,给她道了个万福。
虽然礼仪十足,但因为身体肥胖臃肿的关系,姿势谈不上优美。
难道这京城审美水平竟然是这样的——以胖为美?
李承乾见夏颜诧异,招招手:“夏颜,你来,这位是我在京城的故友秦妆小姐。”
夏颜一愣,故友?
战七七和王子秀退居门口,不让外人进来。
秦妆小姐说:“夏颜姑娘,我知道,这位水墨君,就是临王李承乾,我们是故友。”
她娓娓道来,声音温柔婉转,若不看她真人,真会觉得是国色天香,夏颜干脆不直接看她的脸,只盯着手里的茶杯看。
原来,临王曾经去水灾泛滥之地济灾,微服出访路遇一个小姑娘全家,父母兄弟已经被饿死,唯独她还剩下一口气。
临王那时候也年少,不过才十二岁,却动了恻隐之心,给了女孩一碗饭吃,给了她衣服穿,才让她活了下来。
两年后,两人在京都重遇,女孩已经成为水月楼的秦妆姑娘,她一眼,就认出了救命恩人李承乾,两人私下来往成为密友,得蒙李承乾的资助和作为靠山,秦妆成为水月楼的头牌,名扬京都。
“若不是临王殿下当初的那一碗饭,秦妆早已饿死,一饭之恩,恩同再造,如今临王殿下有难,小女子自然也应报恩。”她眼神清澈,眼波流转,绵绵情义隐藏于眼里。李承乾没有察觉,但夏颜可心里一清二白。
“虽然我曾经是秦妆的靠山,但我倒了,也给秦妆带来不小的麻烦,比如这幅容貌,就是有人陷害于秦妆,让她无法参与这次武试,成为武婢,有人觊觎她的头牌名声,想取而代之。”李承乾说完,扔给夏颜一幅画卷:“这才是秦妆真正的容貌和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