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宜出游。画完眉妆点完一切,嘉禾与沈云亭同乘一辆马车去了城外万枫山赏枫。
万枫山上遍布了枫树,一到秋日漫山遍野的红叶极美。马车入了万枫山境内,嘉禾从沈云亭肩头醒来,揉了揉半醒的眼睛,撩开马车车窗,朝窗外看去。
入目满眼的红,风吹动树梢,带起片片红枫,嘉禾惊叹于眼前的景。她从小就待在京城,父兄整日不在府中,她也没多少能结伴同游的亲朋。她很少出城游玩,今日是她头一回来万枫山。
一片红枫随风落进车窗,嘉禾忙伸手将它接住,捧在手心看。沈云亭朝她轻笑:“山脚下枫树不算漂亮,一会儿山上成片成片的,才好看。”
上山的路崎岖且狭窄,马车上不去了,得靠人自己走上去。嘉禾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正要往山上走,却被沈云亭拦下。
嘉禾不懂他为何要拦下她,问:“做什么?”
沈云亭把她娇小的人背在身上,回道:“前面路不好走,我背你过去。”
“好。”嘉禾稳稳地趴在沈云亭背上,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你对这地方似乎很熟。”
沈云亭背着她缓缓朝山上而去,边走边道:“小时候家贫常来这座山上拾柴火。”
“你很少和我提起你小时候的事。”嘉禾道。
沈云亭道:“无甚可提的,都是过去的事。”
嘉禾:“我总觉得那时你过得很不好。”
“幼时的确过得不怎么好。”沈云亭道,“与你重逢后,一切都好了。”
可惜他再也记不起来那段与她初遇的时光。
沈云亭稳稳地背着嘉禾度过最难走的山路,又走了一段平缓的小路,到了山上。山上红枫密布,枫树的枝叶也比山下茂密,颇有遮天蔽日之感。
嘉禾嚷嚷着要摘树上最高最红的枫叶,沈云亭纵着她的小性子,一把托起她的腰将她高高举起。
嘉禾如愿摘下心仪的枫叶,拍了拍沈云亭托在她腰间的手,要他放她下来。沈云亭将嘉禾慢慢放了下来,嘉禾的衣衫轻轻刮蹭在他脸颊,带来丝丝痒意。
他将她彻底放到地上稳稳站住。他低着头,嘉禾的脸正微微扬着,她浅浅的呼吸轻轻打在他的发梢。
此处乃无人之境,又有枫树遮蔽,清净幽美。
“嘉禾。”沈云亭凝视着她的唇道,“这里不会有人来,所以……”
嘉禾圆润的眼一眨不眨地回望他:“所以什么?”
话一问完,沈云亭的两片薄唇便覆上了她的唇。
连着两日受她撩拨终于在这无人之地爆发。起初他温柔婉转而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铺满红叶的地上滚过两人你占我夺的身影。
许久之后,沈云亭松开嘉禾,嘉禾躺在红叶堆里大口换着气,她睁大了眼去看沈云亭,方才他明明也被她使劲掠夺了一番,可他却一副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
嘉禾不甘,非要弄得他也缓不过气来为止。可她刚凑近沈云亭便听见他闷哼了一声,道了声:“别。”
嘉禾才发觉他也并非如表面上看起来一般淡然。
他一直尽力隐忍。
“我不能太对你乱来。”他克制道。
嘉禾微一愣:“为什么?”
是她先勾的他,他顺着杆子上来没人会指摘他。
沈云亭抬手抚上她的侧脸:“想你正正经经嫁给我,有场风风光光的喜宴。”
嘉禾心里五味杂陈,曾经很渴盼能与他有个热闹的婚宴,可当他说出要给她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喜宴之时,她已经不想要了。
她扯着唇角假装笑笑,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枫叶,扯开话题道:
“听说前边山腰处有个月老祠,那的姻缘签很灵。”嘉禾道,“我们去求求看。”
提起姻缘签,沈云亭不禁想起前世他在月老祠里得的那三支“情根深种”的签子,他点头应下了:“好。”
两人一块去了万枫山山腰的月老祠,这间月老祠看上去有些老旧,没什么人过来添香火,只庙祝一人坐在门前守着。
蒲团上已经积了灰,显然很久没人来求过姻缘签。
沈云亭取下摆在香案上的签筒,晃动手里沾满灰的签筒,想着心中所求,不一会儿一根签子从签筒中掉了出来。
庙祝走上前来,拿过签子一看,不禁摇头叹气,他问沈云亭:“郎君所求是何?”
沈云亭朝嘉禾看了眼,道:“与她的姻缘。”
“不妙。”庙祝道,“此签乃是下下签,意为死局。郎君与那位姑娘怕是有缘无分。”
沈云亭敛眸没作声,将签筒放了回去,转身去寻嘉禾。
他走到不远处嘉禾身旁,目光朝她探去,见嘉禾手中签筒正掉出一根签子。
沈云亭轻笑着问:“嘉禾求了什么?”
“求问姻缘如何。”嘉禾朝他笑了笑,转身跑去找庙祝解签。
庙祝见到嘉禾的签文,点头便笑了:“是上上签,恭喜了,姑娘此生定能有段好姻缘。”
沈云亭静默着,远远看着喜笑颜开的嘉禾,抿唇随她笑了笑。
求完签子,两人一同出了月老祠,嘉禾笑着对沈云亭道:“你猜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