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桌而坐。
何其左手边一个美人,右手边一个美少年,感觉两人间气氛不太对,好像互相看不顺眼。
何其给了殷野一个疑惑的眼神。
含蓄地问他:怎么对漂亮美人还冷眼相待?
殷野垂眼,抓了一把瓜子用手指剥开:“她方才想跳河,被我拦了。后来又跳了,被我的人捞了上来。”
何其:怪不得身上衣服换了。
她果然没错看月嫣美人,真地行事好生猛!
但是殷野跳河也就算了,他还能自己游游,月美人真跳进去,何其捞都晚。
月嫣闻言道:“我见那雷劈来,害怕大人因为帮了我们而出事。倒不如殷小侯爷,一开始好生镇定。”
何其:……
这情况真地不太对。
她怎么感觉这美人像真地在吃醋,都开始给她小弟上眼药了。
或许是人生第一大错觉——她喜欢我。
但何其预感强,一想就慌,万一是真地呢。
至于误会小弟,何其倒不会。能跳下去已经很够义气,还是给小弟降智了那种,她至今觉得河里看见殷野好离谱。
何其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抹嘴:“那个,其实刚刚那个雷,的确是天上在叫我会去。”
“大人!你要走了?”月嫣伸手,直接抓住了何其的手臂,双眼脉脉。
何其:“是啊,我要走的。”
何其表示自己很公平:“我在天上混得不好,谁都不能带的。”她不带美女,也不带美少年。
何其给美人指了条明路:“你如今夫亡,便是自由身。若是此地不好,便换个地方吧。”
“我、我便是换了地方,一人又如何……”
月嫣根本不会忙那些生计。她会的都是楼子里教的,琴棋书画。而女人想靠琴棋书画为生,那亦是艰难无比,何况她还长了这样一张脸。
“姐姐,我帮不了你的,这事旁人也不能帮你。你要知道,这世上没什么能让你依靠一世,你一定要学会靠你自己。河神还年年换夫人呢。”
何其摇头,手指在月嫣眉心一点。
随后何其收回手,一手抓了小弟给她剥的一把瓜子仁,另一只手的手指敲了一下殷野的脸上的面具,冲他一笑,返身离开画舫,潇洒没入河中。
殷野抬手,扶着面具。
他对面的月嫣,则是看着何其离开的方向出神。
看了一会,月嫣扭过头,看着殷野面上的面具,摸了摸自己的脸。
月嫣见过殷野的脸,他被何其丢尽河中时,脸上并未戴面具。那同样是一张美人脸。
“你一个男人,还是殷将军之子,为何要戴面具?”
“殷长兵也不是生下来就是将军。他生下来是个庶子,他八个庶子兄弟,只活了他一个。”
殷野放下剩下的瓜子,从怀中暗袋摸出一块令牌,放到桌面。
“等船靠岸,你就下船。”
话落,殷野起身离去,往咚咚锵锵的三楼去。
月嫣木人一般,好一会,拿起来那块令牌。
令牌上刻着四字——“平涵公主”。平涵公主是京都中的小公主,但并非是皇帝的亲女儿,而是安南侯家的女儿。
而安南候府,离此地不远。候府商铺也多设在繁华处,随处可见。
说好要走的何其到底心软,给美人传了一手游泳的本事,又回头嚼着瓜子仁偷看了两眼。
看清楚令牌上面的字,何其面露八卦之色。
平涵公主?
是上回小弟不让看的那个小公主?她记住了。
何其将瓜子吃了,往河里一跳,准备让臭宝带她去挖阿宝给她埋的银子。
何其没看见,她走后,月嫣抱着那块令牌又回头看向她离开的方向,这才放由不争气的泪水自由地往下流淌。
形容娇弱的美人抱着膝,小声抽泣:“河神大人,你果然会回来看我,你在的地方……味道不一样。”
来到门口送衣服的殷野:……
他“咚咚”很响地敲了两下门,把三楼找到的干衣服放在门口,转身走人。
***
而何其刚游进河里,正准备来个快乐穿越,被两条鱼堵住了去路。
正是被她叫来护卫月嫣的那两条,像猛虎一般,属于灵智较高的。
但是吧……
“你们堵着我干嘛?!我不是开动物园的啊!”
一只猛虎,一只兔子,又来两条鱼。
她只是个想要金钱的俗人罢了!为什么这么难?!
再想想鱼还要吃饲料,这种大鱼可能还要吃肉,刚买了兔粮的何其鱼尾巴摆得老快。
把两条大鱼带进小鱼窝,何其就带着臭宝直接跑路。
养不起,真的养不起!
直到老桃树边,臭宝还在发出不厚道的笑声。
何其不忿:“穷怎么了?要不是穷,我才不来打工!”
臭宝笑声戛然而止。
何其操控着老桃树的根找阿宝埋下的那袋银子,嘴上没停:“不过生命在于劳动,打工人,打工魂,打工才是人上人!”
何其挖的是阿宝埋下的,她自己攒下的那笔银子。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