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场,他总是推辞不去。
但这段时间其实不长,只有6周,9月从意大利回来后到10月底,之后他俩就忙着到处做宣传、参加首映式;在洛杉矶的话萨莫是不可能去他的马里布别墅留宿的,只有回了纽约才行,这两个多月他很少能在纽约待足一周,但只要有时间,他总抓紧一切机会过去见她。
想想也是悲催,正式恋爱一年多了,但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他现在总算是能深切体会到当年约翰尼·德普跟他说的了,如果要找个亲密爱人,同行是最糟糕的选择,双方都很忙,谁也不能说让对方放弃事业专注经营爱情——没错,约翰尼用了“经营”这个词——你有事业心,对方也有事业心,你是男人,你不能自私到让女人为你牺牲事业。
然后问题就来了:双方都忙翻天,哪来的时间经营感情?恋人是亲密爱人、是伴侣,是需要时间互相陪伴的,总是没法见面,感情就会淡薄。或者你觉得自己不会忘记爱情的感觉,但,人是会变的,爱情也是会变的,不然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离婚的人了。
他想起自己的父母,接着又想到萨莫的父母。苏珊娜也是在家做了大概10年家庭主妇的,布鲁克夫妇的稳定关系里有苏珊娜的默默付出,但萨莫不是苏珊娜,他也不会是丹尼斯。
接着他又恍惚想到:原来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吗?
重新装潢的时候,萨莫在客厅里加了一张书桌,靠墙放着一只矮书柜,课本和作业本都放在书柜里,书桌上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她正在整理明天要用的课本,然后要把没写完的作业写了。
她写完作业,才恍然发觉莱昂纳多到现在都没说话。他平时可不会这么乖,总是要捣乱她,不让她专心写作业。
转头看他一眼,见他抽着烟,也在看着她。
“怎么了?在想什么?”她走过去,坐到他身边。
他伸出手臂揽住她肩头,“在想你。”
“嗯?”
“你以前问过我,有没有想过‘将来。’”
“是问过。你怎么回答的?”
“我不记得了。”他狡黠的一笑,“你呢?你想过我们的‘将来’吗?”
“没有,懒得去想,这样不好吗?”
“也许算是不错。”他吐出一口烟雾,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你说,结婚是不是必须的?”
“可能不是。”
“你跟我想的一样。”揉了揉她头发,“说实话我不知道结婚有什么意义。伊尔梅林说,爱是一回事,但能不能在一起生活很多年是另一回事,我不喜欢乔治和伊尔梅林的婚姻,他们都——太冲动,我喜欢威廉和海伦娜的婚姻,你瞧,他们结婚50多年,直到威廉去世。”
“你想过结婚吗?”
“我必须很肯定才行,你说呢?”
“你说的对。”瞧!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嘛!
“你呢?你想过结婚吗?”
“没有。结婚没有必要,婚姻很复杂,没有模式,很难有什么先进性经验可以借鉴,也不是你努力就能维持的很好的。如果不在意结婚证书,其实就是一直同居也没什么问题。”
莱昂纳多困惑的想了一会儿,“其实,我们已经算是同居了吧?”
“大概算是?”萨莫也不是很懂。
于是他舒了一口气,“我觉得这样很好,你觉得呢?”
她想了想,“还可以。”这样很不错,他能尽可能的陪伴着她,还不会当自己是个大爷,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她的生活相对简单,他俩也没有什么原则性问题的冲突,一直相处的很不错。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她有点纳闷。这孩子一直是及时行乐派,不会主动去想太久远的事情,就是对职业前景也不怎么清晰,实际上还没有具体规划。他是很聪明,但好莱坞的聪明人也是大把抓的,你有远大目标是很好,但未必就一定会有个配套的远大前程。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到丹尼斯和苏珊娜。我现在有点觉得——”他挠挠头,“或许我们都该休息一段时间,再考虑工作的事情。我实在烦透了总有新剧本要看。”
“你会吗?”
“我反正到现在还没有看到感兴趣的剧本。”
“你有很多剧本要看吗?”
“很多,即使筛选过一遍,还是很多。”简直太多了,几乎所有正在立项或是刚出炉的、或是搁置很久的剧本都有人想尽办法想拿给他看,即使经纪人筛过一遍也还是太多,乔治有时候会帮他看一些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