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尸骸立在他的眼前,一张铁青的脸。
正冲着他微笑。
“啊!”
……
“就在这里面!”
惨叫声中,一队军士冲了进来。
梁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了出来,见到军士喊道:“里面有尸骸!”
老人在后面出现,“就是他!”
“是梁郎中啊!”一个军士认出了梁靖,“梁郎中来义庄作甚?”
“义庄?”
“是啊!临安没亲友的尸骸,或是无名尸骸都放在此处。”
门外进来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子,矮个,面色灰暗,眼神也有些呆滞。
梁靖注意到不是喝酒喝多的呆滞,这一点他经验丰富。
而是一种怪异的呆滞。
“哎!”
男子走到了大堂外,敲门,“我回来了。”,没人回应,他直接进去,侧身看着一边。
梁靖注意到了这一边,尸骸就站在那里。
男子呆滞的双眸动了动,“累了?坐不坐?我倒是忘记了你坐不下,那就躺着吧!来,我抱你。”
一股子凉意从梁靖的脊梁骨那里窜上来。
身边的随从没注意他面色变化,问军士,“这人怎么回事?”
“这人的亲友都死绝了,有些呆傻,往日在村里吃百家饭。后来弄了义庄,无人原来看守,他却主动请缨。
这人喜欢饮酒,平日里没人和他说话,他就和尸骸做朋友,新鲜的尸骸还能坐着,他就坐在对面和他交流。等腿僵直了,就把尸骸挂在门边,进门先敲门,就如同是家人……”
梁靖回去就倒下了。
发热,说胡话。
“请了医者来。”
第一个医者看了,开药,灌不进去。
“换人!”
第二个医者来了,看了一眼,“这是中邪了吧?”
“可能医治?”王登问道。
“此等事小人却不会,据说城中的神医会。”
“谁?”
“陈花鼓。”
陈花鼓来看了一眼,“中邪了。”
“可能治?”
“请个杀气重的来。”
陈花鼓没要报酬,出门遇到了同行。
“是你举荐老夫?”
“对。”
“没让你看到老夫的笑话,可惜了。”
“你上次不是说会治中邪?”
“那是中邪。”
“难道这个不是中邪?”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鬼迷心窍!”
……
“皇叔?”
皇叔跟随着杨玄回到了临安,躺在马车上,慈祥的冲着曹颖微笑。
曹颖等人惊愕看着杨玄。
“皇叔来临安做客。”杨玄交代道:“寻个靠谱的地方安置好,请了医者给皇叔看看。”
皇叔被拉走了。
曹颖一脸沉痛的道:
“梁郎中中邪了。”
“啥?”
杨玄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曹颖一脸幸灾乐祸,“有人骗他去了城北的义庄,进去恰好撞到了立着的尸骸,一下就吓傻了。”
“哪一派干的?”
“岳二。”
“那还麻烦了。”杨玄对岳二有些好感,但把梁靖弄成这样,他不觉得岳二还有生机。
“岳二说梁靖打探郎君的消息,承认自己说谎。”
“看看去!”
杨玄风尘仆仆的进了使团的驻地。
铛铛铛!
一群方外人正在作法。
有人敲锣,有人打鼓。
“这是锣鼓喧天呐!”杨玄走了进来。
王登过来,“杨使君,梁郎中依旧未醒。”
“那你弄这个……”杨玄指着那些香烛。
“这是陈州最负盛名的方外人,说能驱魔,老夫花了重金请来作法,马上就好。”
王登知晓这事儿没法怪杨玄……梁靖私下打探杨玄的情况,这犯了大忌,就算是拿到长安去说,杨玄也无所畏惧。
——老百姓见不惯,就忽悠了他,和杨玄没半文钱的关系。
“能好?”杨玄指指被香火和方外人围在周围的‘国舅’。
脑海里,另一个世界的遗体告别仪式浮现。
一路走好。
王登冲着一个方外人招手,“差不多了吧?”
杨玄注意到那些方外人念的嘴角都生出了白沫,显然是超标了。
也就说明,他们失败了。
方外人一脸难色,“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