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替身小姐上战场三天啦");
云悠悠的双手被扣在枕头上方。
她感觉闻泽的大手比镣铐更加坚硬,凭她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撼动一丝一毫。
他每一次垂下头来吻她,都会害得她的心尖一阵阵悸动,肩膀不自觉地缩起来。
她的小白裙变成了餐盘上的牛肉卷。
被火焰炙烤,被一圈圈剥起来。
闻泽细嚼慢咽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恶。
“殿下……”
她微弱地挣了挣双手。
“嗯?”男人好整以暇,眯起幽黑的眸,坏意地看着她。
意思很明显——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我想抱着您。”话音没落,她的耳朵尖已经羞得通红,蕴了水波的眼睛微微一颤,飞快地向下躲藏。
视线落进他半敞的睡袍里。
35天没有健……锻炼,他的胸膛依旧覆着着精瘦坚实的薄肌,半罩在黑色的丝袍底下,让人感觉十分危险。
她的目光仿佛被烫了一下,赶紧继续逃向安全的地方。
闻泽低低地笑着,左手撑在她的身侧,右手抓过她的手指,带着薄茧的指腹捏住她的指尖,不轻不重地抚她的指甲。
“殿下?”她发出不解的声音。
“别往看得见的地方抓。”他淡定地交待,“明日要入宫觐见。”
她抬起眼睛,触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呼吸猛地一乱,耳朵瞬间烫得着了火。
热气顺着耳朵蔓延,把她的皮肤整个染成了桃花色。
被他这么一说,她再也不好意思抬手去搂他。
这个夜晚,她的双手一直藏在枕头下面,颤抖着,反手把枕头下的床单揪成了大漩涡。
*
“身体还是太弱了。”
他啄着她的唇,黑眸中暗焰未熄,呼吸很沉,一下一下落在她的脸颊上,带着沉重的质感。
云悠悠可怜兮兮地看了他一眼。
放开手脚的殿下让她又爱又怕,她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气来,看他的样子,却已经在蓄谋发起二次征伐。
“殿下,您从前从来不会这样的……”她委屈地推他。
“哪样?”他懒洋洋勾着唇,反倒凑得更近了一些。
她把被他吻得红润润的嘴唇抿了又抿,终于弱弱地吐出几个字:“纵……过……过度。”
闻泽错愕:“这就过度?”
她尽量挪得离他远远的,揪住星空被,用目光控诉他的横征暴敛。
他探过长臂,把她连着星空被一起卷起来,圈进怀里。
星空被给了她沉甸甸的安全感,她小心地探出两根手指,揪着被子边边往上拖,把脖子藏得半寸也不露。
“您明天要进宫?”身体安全之后,她立刻忧心起他的事情,“殿下,您的伤刚好,会不会太危险了?”
在她的认知里,紫莺宫就是龙潭虎穴。
闻泽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手臂,让她整个窝在他的胸前。
“这一趟免不了。”他的语气意味不明。
云悠悠心脏微沉,急忙抬起眼睛来看他:“非去不可?事情很重要吗?”
闻泽的黑眸露出沉吟之色,半晌,低低嗯了一声:“干系重大。”
“嗯嗯。”她有些忧虑,但是不想给他压力,于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殿下一定会成功的。”
声音始终是欢快不起来。
胸口沉沉的,她想抱一抱他,但手臂被裹在星空被里面,挣了两下没能找到开口。
她有些心急,手脚并用地推开星空被,扑进闻泽怀里。
他刚才使坏时也没有脱掉黑色大睡袍,此刻只是松松地用束腰系着,一副风流不羁的形象。
他张开双臂,把绵软的女孩接个满怀。
她的脸颊蹭开了他的睡袍,双手紧紧搂他。
他垂下头来吻她时,她的眼睫轻轻地颤了颤,然后很乖顺地回吻他。
自投罗网的小云团再一次化成了绵绵细雨,淅淅沥沥地洒遍青山。
在她神不守舍时,他抬手拨开她鬓侧的头发,垂下头,用低沉微哑的嗓音在她耳畔温存诱哄:“叫我什么?”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浑浑噩噩地望向他。
触到那双幽黑深邃的眼睛,她的心尖轻轻悸颤,迟缓的思绪慢慢转动——叫他……什么?
当然是殿下啊。
“殿……”嘴唇刚一动,修长的手指点了上来。
“这种时候不许叫殿下。”他似笑非笑,“重来。”
她怔怔看着他。
她的眼睛里晃动着盈盈波光,迷蒙的情意之下,是清澈得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浅溪。
他确定她的脑子里再没有第二个称谓。她不想叫他哥哥,一点也不想。
这个发现让他心情大好。
“叫闻泽哥。”他淡定地说。
云悠悠略微过了过脑子,不禁心尖颤动,羞得把脸埋进他的肩膀。
“嗯?”他紧追不舍。
她抿紧了唇,羞涩而坚决地轻轻摇头。
“呵。”闻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