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淡色的唇,被他唇舌□□过后,泛着抹娇艳的色彩,红红的,有点肿,看着像极了嘟着唇的邀吻。
想着想着,男人给人掖被褥的手指不禁用上了两分力,眸中也不自觉泛起了深沉色泽。
照理来说,年方二十的段辰渊早该成家立业,可是当年魏皇后去世,他为母守孝三年,后面虽然出了孝期,但太子择妃却不仅是单纯择妃更是站队。
而对比起对手五皇子豪华的‘亲友队’,朝堂之中只要不是眼没瞎的就不会看好他这个早晚被废黜的太子,谁又会将女儿嫁给这么个不知道哪天就会被废的太子呢。
至于皇帝,他根本不在意这个儿子,又怎么会多操心人的婚事,而皇贵妃更不会,给太子择妃不就是给他找亲家盟友,给自己找不痛快么,她脑子又没坏,才不会干这种蠢事。
当然,就算这个时候有人说要嫁女儿给段辰渊,他也不会接受的,一是因为他的傲气注定不会接受旁人的怜悯与施舍,二是因为他天性太过多疑,在皇宫中如履薄冰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步行错全军覆没的危险。
所以一直以来,就算过的再憋屈,被打压的再厉害,已经在暗中将整个京城掌握了近四分之一的他的步调,也从未乱过一分。
小心,小心,再小心,这也是为什么他虽然很欣赏这个人,却一再试探,直至彻底确认人的安全后,才将身份告知的原因。
现在,他主动脱离皇城,要么在这里绝处逢生,要么在这里死无葬生之地。
而就在他带着仅存的数万魏家军,没有任何人看好他此行,觉得他以不足六万魏家军想抗衡西荒三十万大军不过笑话的时候,这个人毅然的跟着他,来到了这里。
那晚誓言犹在耳畔,字字清晰。
感动么?怎么会不感动,毕竟世人皆知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太难太难。
只是他自小生来就不会说那好听的话,就像皇帝从小就不怎么喜欢他,总觉得他太闷,心思太重,却格外喜欢嘴甜开朗逗的他哈哈大笑的段辰邑。
比起将话说的天花乱坠,画出无数大饼,他喜欢的是将事实摆在眼前,将结果摆在眼前,事实总比无数话来的更有说服力。
不觉抬手,指腹下传来的触感,美好的像对他发出诱惑的邀请,胸膛中似也燃着一把火,想烧尽理智,就这么跟随本能俯身。
然而,不可以。
收回手,敛下眸底晦涩的深沉,段辰渊闭了闭眼,转身毅然离开的人的房间。
还不是时候,他现在还没有登上那至高之位,没有留住这个人的能力,所以,等等吧,再等等。
……
自战术布局出来后,整个幽海城后方都忙了起来,无数百姓自发请愿帮忙做力所能及的小事,甚至以能抢到事做为荣,一时间城中倒是回归到了曾经那种热闹的生气中,而这种热闹却在西荒再犯的那天戛然而止。
怒吼震天声中,两方人马奋力的厮杀在一起,入眼所及全是凌空泼洒的鲜血,一片血红的视线中,根本分不清敌与我。
才接到消息匆匆赶到城楼上的楚忻泽,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残肢断臂,怒吼声,惨叫声,一片血腥炼狱在眼前真实上演着。
只有到这一刻,只有在如此之近的距离下,你才会真正明白曾被送回京城,那一份份的战报上‘屠城’的字眼,具体代表着什么。
那不是上位者看一眼就可以放下的简单的数字,那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是无数家庭瞬间的破灭。
或许是无数父母一昔失去了他们的孩子,是无数孩童成了孤儿,是无数兄弟姐妹忽的没了手足……
战争,从来都是底层人民最大的噩梦。
嘴唇有些发抖,手指捏到发白的楚忻泽不断在下方寻找着魏霄的身影,好一会儿,他终的找到了对方。
此时战场上的魏霄,半点不见他面前的乖巧,也没有新兵刚见血的害怕,此时他身上的那身铠甲几乎被鲜血染红,右手执着一柄红缨枪,每次刺出挥过都会带翻数名敌国卫兵。
那眼神凛冽如出鞘寒剑,坐在奔腾的马背之上,他却犹如平地,只要出手,必会有人命在他手上终结。
忽的,楚忻泽眼尖的看到了身后有个敌兵,手拿大刀朝人背后偷袭而去,直取后心。
而此时的魏霄却依旧将视线放于眼前敌人之上,似半点危险也未觉察到。
在城墙之上,看到这一幕的楚忻泽差点被吓到心脏停跳,嘴中禁不住大喊‘子乐危险’的同时,一个激动下上前一步,差点整个人自城墙上跌了下去。
却见魏霄□□将眼前人刺死后,也未直接拔出枪头,竟单臂直接将人挑起后,用力朝旁涌来的敌军甩去,砸倒哗啦啦的一片,猛的矮腰的下一秒,长刀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盔而过,捅了个空。
就在那偷袭之人一惊的想收刀再劈时,长缨枪已经将他的身体捅了个对穿。
猛的自人心口拔出枪头,骑在马上的魏霄侧头,顺着方才声音传来方向望去,见到了城墙之上被段辰渊眼急手快扶住,才免于跌下城楼,此时眼中蓄满担忧的人。
看着远处人的脸,脸上还染着敌人鲜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