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定定的看着姜初月,没错过她脸上和眼里的神色。
遂即又点头,“看来夫人是知道的,只是那事不好直说,本宫明白的。”
姜初月轻轻摇头浅笑,也并没说什么。
三公主看着姜初月笑道,夫人不必担忧说错了什么,本宫说了本宫都明白的。”
姜初月垂眸,这小姑娘还真是皇家人,比起皇后娘娘,难应付多了。
不过,她到底比这小姑娘多活了一辈子,应付她还是没问题的。
“三公主殿下,臣妇倒真有些不明白,虽说皇后娘娘突然接臣妇进宫教三公主殿下做药膳有些突然,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事呢?”
姜初月定定的看着三公主的眼睛,静静的和三公主的对视。
最后,还是三公主主动移开了眼神,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何连父皇都要赞这女子大气魄大智慧了。
垂眸转了一下手腕上粉色透亮的玉镯,轻声道:“母后今儿想要对夫人说的话怕是没法说了,就由本宫和夫人说说罢。”
姜初月看着她微微浅笑,这样的事情是躲不过的。
躲掉了今日也躲不过明日。
三公主是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可要省力气许多。
“三公主殿下请说。”姜初月回应了一句,伸手端了茶抿了一口,脸上依然笑盈盈的。
三公主端坐好,双眼炯炯的盯着姜初月,“想来夫人多少听到些闲话,我父皇病了。”
这个问题姜初月不打算回避,知道或者猜测这点的人不在少数。
顾朗若是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就是笑话了。
“圣上圣体一定会安康的,三公主殿下莫要太担忧。”姜初月安慰道。
三公主摇头,脸上都是难过,“你可能只听说我父皇身子骨不安,却是不知他病的厉害……厉害到也许撑不过今年了。”
“如何……如何就这样了!”姜初月惊得打翻了茶盅。
三公主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神色不似作假,才缓缓移开了眼神。
姜初月确实是故意打翻茶盅的,震惊之色也确实是装出来的。
但也确实也有震惊,毕竟是从三公主口中得知的。
圣上是真的不行了。
“夫人,我父皇是真的要不行了!”三公主无比认真的看着姜初月再强调了一遍。
姜初月双手一垂,有些失魂落魄,“怎会……怎会如此?圣上可是刚登基不久的,难道太医院都没法子吗?”
“也不瞒夫人,太医院的那几位国手什么法子都想过了。本宫猜测父皇也试了来自民间的偏方,是真的不行了。”三公主倒是一点忌讳都不讲,直接说真的不行了。
姜初月神色震惊又凄恍。
这也不用装了,刚登基不久的帝皇得了不治之症,即将逝去,除非是仇人,否则一般都会这样。
“如今宫里知道的人还不太多,有的也只是猜测。”三公主看着姜初月,见她如此神色,料想姜初月也没想到一国之君已经病入膏肓。
“母后接夫人进宫无非是为了储君之位。”三公主十分直白,没有半点遮掩。
姜初月已经习惯了她的直接直白了,但还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三公主殿下慎言,臣妇以为后宫之中并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毕竟,聪明又直接的三公主,姜初月是很有好感的。
她年纪还小,从私心里,姜初月并不想这样聪明伶俐的小姑娘祸从口出。
“夫人放心,母后宫中的钉子本宫都悄悄的拔掉了。”三公主殿下很自得,看着姜初月还是道了谢,“多谢夫人关切。”
姜初月哂然。
皇后宫中的钉子都被拔掉了,这可未必吧。
不说皇帝陛下那边的钉子,就是一些权臣安插进来的钉子也未必拔掉了。
但她也不会蠢得再去提醒三公主什么。
“本宫和夫人学做药膳的也不是大事,就算还有钉子在,那也不会盯着本宫的,要盯也是盯着母后那边的。”三公主很是自信,又笑道:“再说,咱们这里伺候的都是本宫的人。”
姜初月只好赞道:“三公主殿下心细如发。”
“夫人,咱们言归正传罢。”三公主看了一眼窗外后,神色更加郑重起来。
“臣妇洗耳恭听。”姜初月回应道。
这位三公主殿下今日势必要说的,拦也拦不住的。
三公主殿下似乎坐着有些不耐烦,干脆又双手托腮,一双琉璃目静静的盯着姜初月的脸。
“夫人,本宫也知道父皇当初能顺利继承皇位,顾大人是大功臣!
如今父皇肯定要在本宫皇兄和皇弟中选一位作为储君人选,本宫和母后都希望能得到顾大人的支持!”
还真是直白。
姜初月心中一叹。
不过,这也好过那些转弯抹角的。
“大皇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是皇后娘娘所出,皇后娘娘和三公主殿下是在担心什么呢?”姜初月也很光棍。
就算她知道她们母女在担心什么,也不会巴巴的将顾朗扯进去。
顾朗和她说过,当今圣上属意的是十皇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