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敦弯下腰把红色那支冰淇淋送到她面前,“来,这是你刚才要的草莓味,我们吃着冰淇淋回去好不好?”
原来红色的冰淇淋真的是草莓口味。
芽衣置若罔闻,“莉香就是妈妈,妈妈的名字就是莉香。不要冰淇淋,要妈妈。”
中岛敦接着又说了好些话哄她,都没有什么成效,最后直起腰来尴尬地朝我一笑,“真是不好意思,芽衣的母亲离世了,父亲现在也下落不明,所以……可能是清枝小姐和她的母亲比较像所以搞错了。”
“原来是这样。”我低头,能看见芽衣头顶小小的发旋,手不自觉地放到她的发顶,摸了摸。
好柔弱的生命。
芽衣自觉地用头顶蹭我的手心,痒痒的。长得像猫,动作却像小狗。
“不要抛下芽衣一个人,不要像以前一样抛下芽衣一个人。”她泫然欲泣地看着我。
我不喜欢小孩,也没有照顾小孩的兴趣,但被她用这种眼神看着还是忍不住心软。
我蹲下来,平视她:“我只是和你的妈妈长得像而已,真的不是你的妈妈。”
芽衣的声音哩哩啰啰地:“就是妈妈。”
说完直接抱住我的脖子,在我的肩膀上蹭来蹭去。
看来刚才的解释算是白费,小孩子轴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正想继续辩解,心脏却骤然一缩带起痛感,快速跳动,蝴蝶咒灵起了反应,虽然我看不见,但也能猜到它此刻正在高频率地扇动翅膀,为什么?因为眼前这个叫做芽衣的小女孩吗?
我捂着心脏直接跪下来,开始大口喘气。
场面开始混乱。
中岛敦也跟着蹲下身来,凑到我身边,慌里慌张地问:“清……清枝小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药……”我连翻皮包的力气都没有,“在……在包里……”
“哦哦好……”中岛敦应着去翻我的手提包,结果还是芽衣先一步找到那个白色的药瓶,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妈妈,这个药需要吃几片?”
“妈妈”这个称谓真是让我的胸口更疼了。
我虚弱地比了个三,滑稽得像在说自己OK。
痛感平息下来,随即涌上的却是深深的无力感和疲惫感,这种药的催眠效果真是强得离谱。
被莫名其妙地叫了妈妈,胸口还疼了好一阵。我的好脾气被磨得有见底的风险。
沉下声音来:“芽衣小朋友,我真的不是你的妈妈。你如果再乱喊,我要生气了。”
她怯生生地咬住嘴唇不说话,猫眼里无声地流出眼泪。
不行不行,不能心软,绷住。
借着中岛敦的力站起来,“中岛先生,那么我先告辞了。”
“您一个人回去没关系吗?”中岛敦有些担心地问。
“没关系的,我家离这里也不远了。”站起来的时候还是有点晕,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芽衣还想跟在我的后面,但往前走了一两步要挨到我时被我横了一眼又退回去。
这件事情也太离谱了,如果芽衣真的是我女儿,那么我在十六七岁就得生下她,这根本不可能!我当时还在上学。真是疯了,居然还考虑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女儿的真实性。
摇了摇头,往前能看见自家的房子,门口还杵着个瘦高的男人。
是相叶江里老师。
我挤出虚弱的微笑,“相叶老师,你有事吗?”
“有东西不小心落在你家了,所以来找找。”
“什么东西?”糟糕,想睡到眼前的人有重影了。
“是一枚戒指。”
“戒指啊,等等我开门进里面找找。”他那光秃秃的指骨戴戒指能戴得稳吗?会不会是我给他脱下手套的时候不小心把戒指也连带着脱下来了?“估计是滚到沙发下面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麻烦莉香老师。”
我按下密码,滴的一声后门打开,人也跟着打开的门一同往前栽去。
相叶江里在后面勾住我的腰,“小心一点。”
莉香已经陷入了昏睡的状态。
“这种药的副作用也太大了。”森鸥外关上门,就着这个姿势吻她露出的后颈。
莉香的卧室单调得像她家里的阳台。
只有必需的几件家具:床,桌子,衣柜。
颜色鲜艳的小玩偶一个也没有,桌面上倒是摆了厚厚的书,最上面的一本书是绿色封皮,连名字也叫《绿》。
森鸥外把她抱到床上,托着她的背帮她放下头发,免得睡觉的时候梗着脑袋不舒服。长发放下,水蜜桃的香味也扑面而来。他想,莉香的枕头上也该沾了水蜜桃的香味。
如果没有旁观者,他现在好想吃她嘴唇上亮晶晶的唇膏。
“你要在门口鬼鬼祟祟地偷看多久?”森鸥外面无表情地问。
露了一道缝的卧室门吱扭着打开,芽衣走了进来。
“妈妈……”她看向床上熟睡的莉香。
“她可不是你的妈妈,她是我的莉香,我的妻子,”森鸥外冷着声音,“你是从另一个世界……不对,该说另一个平行时空过来的?”
芽衣看着他,除了妈妈外,第一次主动说起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