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回来了,柳时阴指挥着他绑好了大公鸡,就让他烧些元宝纸钱,自己在灵堂前诵了经,才让人去门口点了炮。
礼就算简单地成了。
中午,主家会请大家吃一顿饭。留了人在灵堂看着,李大力就张罗着人开始炒菜做饭。
等饭好了,能上桌了,村里其他人就都来了。
柳时阴和许林宴做法事的大师,肯定得上桌,但因为他们年纪小,倒是没人给他们倒酒。
李家的菜还不错,柳时阴吃得还算开心。许林宴的胃口比较小,则吃得不多。
热热闹闹完,太阳也差不多下山了。
天一黑,白色灯笼内的烛火就被点燃了起来,明明灭灭的光芒,在黑幕笼罩下,微弱又浅淡。
晚上的风依旧很大,吹得灵堂周围挂的白布和经幡簌簌地响。
李老母生了儿子两个女儿,女儿都嫁去了外村,得明天下葬时才能赶回来。
个儿子现在都在李家村,有他们在,守灵堂也用不上别人,兄弟自个分配着时间轮着来就行。
李大力作为大哥的,自告奋勇要守一整夜。剩下的弟弟和弟媳,则是各守上下半夜。
看着夜色渐深,李大力对柳时阴和许林宴说道:“两位小道长,你们的房间都给收拾好了,就在走廊的尽头,你们可以先去歇一晚,卯时前我在让人来叫你们。”
柳时阴觉得李大力这人还行,还记得给他们安排房间。
但许林宴却摆了摆手拒绝了:“我们今晚就不睡了,跟你们一块守夜。”
李大力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们这么尽职尽责:“这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许林宴说。
李大力更加敬佩不已。看看,这思想境界多高。
李大力之前听人说章道长的法事干得好,还觉得能有多好。现在轮到自己家请人,才明白这个好好在了哪里。
他也不是没去过别人家的葬礼,他们请来的道士,哪有亲自陪着守灵的,这多辛苦。
李大力握着许林宴的手道:“等我娘的事忙完后,我一定帮你们道观多宣传宣传,以后村里要干什么法事,我就让他们去找你们。”
许林宴笑了笑道:“那真是谢谢你了。”
等李大力走了,柳时阴问许林宴:“怎么突然想要守夜了?”
许林宴把早就想好的理由搬了出来:“我担心他们一家也像刘桥家那样,把李老母整成了大僵尸,我们对付不来。”
柳时阴撇了撇嘴,不太认可地道:“有什么对付不来的,我不是在吗?”
许林宴打量了一番他的个子:“你确定?”
柳时阴觉得有被冒犯到。
许林宴笑着揭过了这个话题:“你要是困了,就去睡一会,灵堂那边我看着。”
柳时阴感觉认识许林宴越久,就越觉得他和最初任人欺负的小怂蛋形象脱轨得厉害。像现在,守灵堂他就不觉得害怕的吗?
还有之前看到那些排排站的尸体,这个人也看不出多少的惊恐,像是……习以为常了般。
柳时阴性格看着粗枝大叶,不代表他就真的什么都没发现。
若说面前的许林宴是假的,也不可能。柳时阴还没眼瞎到认错人。
柳时阴觉得许林宴应该是瞒了他什么,但他没觉察到恶意,便也懒得去细想太多。反正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许林宴瞒着他的事情,也总会有被他知道的时候。
他静静坐等那天到来就行。
柳时阴收回发散的思维,摇头说道:“我还是跟着你吧。”
虽然许林宴骗了自己,但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是得保护一下他的小命。
“也行。”许林宴对于柳时阴能陪着自己,还是非常高兴的,所以欣然同意了他的决定。
两人回到灵堂,李大力给他们搬来了两张凳子,怕他们冷,还给他们准备了两件大衣。
柳时阴披着大衣,就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圆圆滚滚的一团,特别的可爱。
许林宴瞧见后,有些可惜身上没带相机,没法把这一幕给拍下来。
除了他们外,守上半夜的还有李大力的小弟李丰收和他的媳妇。
两人也住在李家村,不过他们的房子建在了村尾,和住在村头的李大力家隔了一段距离。
守夜无聊啊,李丰收便和他们聊起了村里的一些八卦,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一位叫李石头的人身上。
李丰收:“说起来,今天好像是李石头他婆娘的头七。”
李石头不知道是不是得罪过李大力,李大力一听这名字就嫌弃得很。他说:“提这晦气东西干嘛?”
李丰收的媳妇也推了推他:“就是,一个害死了自己妻子的烂人有什么好提的。”
李丰收讪讪地道:“这不是今天看到有媒婆上他们家门,才想起来跟你们说一说嘛。”
“哪家这么不开眼,还敢把女儿嫁进李石头家?”李大力皱着眉头道。
李丰收:“谁知道呢,我也没跟进去。反正看他们出来的时候那脸啊,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婚事肯定谈得很高兴。”
李丰收的媳妇也是头回听他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