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力才将这厚厚一沓送至京城大官们的桌上。
系统陪她看了会,小声说:‘林国气运已尽,戚州只是个开始。你看那边的文书就写着倪州也出了怪病,症状跟戚州不一样……’
得病的人形容干枯,活像是被邪物吸干了血肉,剩个皮骨虚撑着。他们神志不清、见活物就咬,连鸡狗都不放过。
楚纤:‘症状类似剧情中的北岚国。’
系统愣了一下:‘诶?!’之后去查剧情,果真跟宿主说的一样!
第n次为宿主强大的记忆力折服,系统伏低做小:‘那这个新手礼包……’
楚纤:‘不要。’
系统:‘嘤Q
AQ’所以您刚刚是在玩.弄我么!
这几日城内闹得也很厉害,民众们堵在宫门口水泄不通,官兵去镇压也不过是徒增伤亡。
扶月常去福明楼隔壁一家买糕点,一来二去同那里的人家相熟,她不顾都尉劝阻开宫门出去,一手拿皇后金令一手执弓羽,竟比那拿刀拿剑的官兵还灵活,站了小半个时辰也没让人近身。
只是才安抚下部分民众,又有几个泼皮无赖干脆冲她甩菜叶子丢鸡蛋,还想冲上来抓她的衣服吐她唾沫,满地打滚耍赖,情况一时失控。
方才不断往前的官兵似是约好了齐齐后退一步,留扶月一人面对几个混账。
扶月也不急,收了金令便应付上去,或用弓弦绞住他们脖颈,或抽箭羽当利器刺得他们连滚带爬……
招式又利落又漂亮,一箭射中最后一个无赖的衣领将其钉在城墙之上,民众堆里还有人拍手叫好。
扶月并不将那几人与普通民众混为一谈,拿了他们去他们家搜捕,果真挖出来几包金叶子,令他们当场招供是受谁驱使。
供出大官了她也不走,仗着皇后金令在手命人去拿大官,又扯出太子。
眼看事态越发无法控制,就有几位太子党匆忙赶去宫里请帝后先将扶月公主请回来,太子失德乃天下第一大丑闻,万不能让无知百姓看了笑话。
平日不问朝政的皇帝这时又管事了,一口一个爱卿地喊,明里暗里都想让皇后就此作罢。
老泪纵横就差一头碰死金殿的老臣们相互使眼色,看着上座喜怒不辨的皇后,只觉这事成了大半。
正在此时,有黑衣女侍带刀闯入金殿,拖着几个死狗一般的官员丢到正中央。
车轮声响起,一身白衣的国师端坐轮椅上,由亲卫推着入殿。
——若不是这轮椅和衣裳颜色太特别,大臣们还真认不出这人就是国师。
她不过二十出头,怎能白了大半头发?灰白长发全没有半分生机,枯槁着垂落。
从门口到殿中这些许功夫,她已咳了数次,神态自若收起沾满血色的帕子,从容看向上座二圣。
她只开口见礼,余下的话都是轮椅两侧的黑衣女侍代为传达,大致含义是众目睽睽之下,太子犯法应当与庶民同罪。
物证人证齐全,包庇太子便是侮辱皇室,让天下人误以为皇室如同太子一般阴毒狡诈、为夺权不顾百姓死活。
废太子势在必行。
老臣又说大轩朝虎视眈眈,这里太子一废,他们那边立马趁政.乱大军压境,届时内忧外患,难道你上战场御敌吗?
说话那人上了年纪,仗着有些声望素来瞧不起年纪轻轻、凭借一身武力入朝的国师。他不屑地瞧着国师以及她身.下轮椅,讽刺之意根本懒得掩饰。
朝堂中政见不合的大臣们彼此都骂得难听,大多拿私底下的事做文章。
但朝中那么多大臣,没有一人残腿,没有一人病成国师这样——能做的文章自然就没有国师这么大。
你都跟我水火不容了,我难道还要管你这腿是爬墙摔断或是战场上受伤?
大臣们见国师不言,嘲笑她是答不出来,从前积攒的各种不满也就顺口而出了。
皇后眸色阴寒,看兀自得意的老东西像是在看死人。
国师淡淡敛眸,时不时抬袖掩唇,盖住咳出的血,免得冲撞了帝后。
兰枻早有准备,她似笑非笑看向老臣:“难道先前大轩退兵是看在大皇子的薄面?”
“这……你……”
“难道不是我林国将士奋勇杀敌、击退敌军?”
“你这……”
“若不废太子大轩就不会找理由打过来,那我可真要怀疑大皇子究竟是哪里人士,能让大轩朝几十万兵士听他一人号令。”
“你血口……”
“更要怀疑在场诸位姓甚名谁,究竟是不是你祖宗祠堂里的后人。”
“一介女流也敢在金殿上放肆!”老臣气得脸面赤红,“皇后娘娘!这清微楼——”
“照许大人的意思,本宫也放肆不得了?”
皇后微微一笑,手指慢慢在金座上轻敲:“本宫的扶月还在宫外等着呢,若她有闪失,本宫找你们谁算账,嗯?”
除国师外,众臣皆在那审视目光中一点点屈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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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废,福明楼失火一事水落石出,涉事官员统统游街示众,大皇子亦不例外。
百姓们心中积攒多时的恐惧、愤怒在这一刻抵达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