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正峰这里已经将三万兵马分配过了,一万留在这里,由孟聆凤率领,守住锦江城。孟聆凤这个人纵然有种种不是,不过只要一打起仗来,她就可以变得精明勇猛。
萧正峰冷望着孟聆凤,沉声命道:
“守住锦江城,如若不然,等着我们所有人的,都是死。”
他慢慢地补充道:
“死的也许不止你这个,到时候岐山孟家也会受到牵连。”
孟聆凤点头,抱着大刀,缓缓地道:
“放心。我在城在,我不在,城也会在。”
萧正峰默了下,却是终于道:“帮我护好她。”
孟聆凤听着这话,顿时有些不适应,浑身一个激灵:
“你不怕我偷偷地把她宰了?”
萧正峰冷道:
“如果她有半分不好,我拿你是问,军法处置。”
孟聆凤瘪瘪嘴:“好吧……”
萧正峰在军中布置完毕,此时两万人马已经整装待发,不过他当然不会马上走。
他时刻掌握着吕阳城的动静,要选在最为合适的时候冲进去。
冯如师问:
“什么叫最为合适的时候呢?”
萧正峰扬眉道:
“吕阳现在有五万人马,我们只有两万。加起来不过七万而已,而北狄军有三十万之多,便是三十万不会全部进城,也有二十万之众。到时候我们以一敌三,胜算不大。如今之计,唯有选在北狄军以为即将获胜,心生松懈之时,而恰在吕阳守城军濒临绝望,奋发出困兽之搏的时候,我们骤然增援,一举击破,才有胜算。”
冯如师点头,深以为然,对萧正峰敬佩至极:
“那现在呢,现在我们做什么?”
萧正峰淡道:“原地待命,一个时辰后我会回来,到时候整军出发!”
说完这个,萧正峰便迈步往营帐外走,冯如师一看慌了:
“将军这是要去哪里?”
萧正峰头也没回,只扔下一句:
“回家。”
***********************************
这个时候,已经是子时了,要是在以往,阿烟正睡得踏实呢。可是昨晚,萧正峰一夜没有回来。
她心里不免猜测,竖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又命柴九不断地去打听,想着萧正峰是不是带兵前去救援吕阳城了。虽然她对这个男人有信心,也知道他应该不会有事的,应该会留着那条狼命建功立业成为一代名将,可是到底是自己夜夜抱着的男人,那是血肉之躯啊,想着他干的那刀口舐血的事儿,便觉得心惊胆战。他就是受点伤,自己都心疼的啊。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那边却听到动静,脚步踏实稳重,带有铁钉的铁板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尽管他是刻意放轻了脚步的,可是她却一下子听到了,并坐了起来。
这边陲的秋天比起燕京城来得要寒凉,半夜时分的寒气随着萧正峰一起进了正屋。若是以往,萧正峰难免会在门口站一会儿,等到自己身上寒气散去才进屋,可是此时他却有些等不及了。
大战在即,这是一场及其难打的仗,并不比他以往所打过的任何一场仗轻松。七万对上三十万,他其实也并无必胜的信心。
他径自进了屋,一身战甲站在炕头前,撩开锦帐的时候,却见里面的粉雕玉琢一般的女人正如一只小鹿般坐在那里,抱着艳红的锦被,披散着一头乌黑的发,仰脸期待地望着自己。
她也不知道怎么睡的,竟然只着一个绣有鸳鸯戏水的肚兜,两个粉红色的细带子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细红的绳子在那白得惊人的雪肩上勾勒出一点魅的色彩。
锦帐里满室都是淡淡的香味儿,并不浓,却足够引人沉醉。屋子里很安静,因是战时,打更的也都停了,只有偶尔间后院传来几声咕咕的鸡叫。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才道:
“天亮了,我就该出发了。”
阿烟坐在那里,依旧抱着被子,半埋在被子里的尖细下巴轻轻点了点:
“我知道。”
她的唇蠕动了下,才艰难地道:
“咱们兵马并不多,北狄却有三十万,这一场仗并不好打吧?其实你心里也没底是不是?”
其实她有些发冷,屋子里本就冷,他穿着一身铁甲站在炕头前,寒气凛然,她更觉得冷,于是她纤细的双肩轻轻瑟缩了下。
当她瑟缩了一下的时候,男人原本握着刀剑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莹白圆巧,触感娇嫩,而那双手却有着糙茧,以及从外带入的凉寒。
他轻轻握住,摩挲了下:
“嗯,不好打,总是一场血战。”
这个时候,忽然并不想瞒她。
其实边陲驻守并不是什么好差事,遇到有外敌入侵肯定得第一个上,援兵不来,就得死扛,说不得那天就死了。
如果自己死了,她就得当寡妇,再也没有男人疼着护着。
阿烟的眸子动了动,清澈的水润,盈盈带有湿气,灵动无比,她精致的小脸仰起来,放开原本抱着的被子,被子滑落。
她半跪起来,着了红艳艳肚兜的女人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