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什么朋友?”安秀问道。
大嫂说道:“她是我的贵人。她不仅长得美,心地也非常好,帮了我许多许多。她的手很巧,我会的缎布、麻布,都是她教我织的。只可惜,她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不得不离开。唉,我们相处的时间,其实只有短短几日。”
安秀微微一笑:“你能一直记着她,我相信若是她知道了,一定也会非常高兴的。”
大嫂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她应该已经回家了吧,我想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不过回家也好,她那么单纯、善良的人,或许本就不该跑到外头这个浑浊复杂的世界来。就像你一样,安静姑娘。”
“你离家出来游玩已经好些天了,就算闹小性子也该够了吧?是时候给你阿爹阿娘去信,让他们来接你了,否则他们该多担心啊。”
安秀微笑着点点头:“牛大嫂说得有理。我这就叫我爹娘来接我。”
确实是时候了。
这段时间以来,牛郎的行为越来越舔,安秀原身织女的感情越来越充沛,越来越强烈,成天被感动得眼泪汪汪的。安秀担心再这么下去,就算她的心性再强大,只怕有朝一日也会被织女的感情占了上风,继续做出原剧情中那些恋爱脑上头的蠢事来。
于是,安秀装模作样地给她的“家人”——实际上是好友东海三龙女——去了信。
牛郎知道后,有些沮丧:“安静姑娘,你在这里住得不开心吗?有什么不好的,你尽管说,我改。别急着回家,好吗?”说到后面,语气甚是卑微。
安秀随口敷衍他:“俗话说得好,‘丑媳妇总有一天要见公婆’的嘛。”
牛郎的眼睛顿时亮了:“是,是,安静姑娘你说得极是。我这就好好准备起来,拜见你的爹娘。”
想了想,又笑着补充道:“不是见公婆,是见未来的泰山泰水大人。”
安秀摇着团扇的手微顿了顿。有了,抓到他的痛点了。
两天后。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牛郎大哥大嫂的屋子面前,几个身着青衣的仆役搀扶着里头的贵人下车。
一位身着长袍、手拿折扇、腰佩环玉,看着就气度非凡的、年四十有余的老爷——这是安老爷。
一位高高挽起的发髻上插满了金银首饰、雍容华贵的、年约四十的夫人——这是安夫人。
一位穿着粉红色襦裙、手臂上叮叮当当戴了一串五彩玛瑙镯子、年约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这是安二小姐。
穿着大哥最好衣袍的牛郎忙不迭地上前行礼:“安老爷,安夫人,安二姑娘,我是牛郎,是……”
三人完全不把牛郎放在眼里,直接跃过了他往里面走。
牛郎:“……”连忙跟上。
“静儿,爹娘来接你回家了!”安夫人一进房门就抹着泪说道,“哎哟哟,我的静儿受苦了,这样的地方她住了这么多天,她怎么受得了哟。”
安二小姐也撅着嘴抱怨:“大姐姐也真是的,就算再跟爹娘生气,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呀。”
安老爷则是叹了一口气,貌似十分无奈地说道:“行了,静儿快回家,你想要什么爹都给你,别闹了啊。”
安秀走了出来,眼泪汪汪地和三位“家人”执手诉说久别重逢的欢欣,然后就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爹,娘,小妹,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一点都没有受苦,你们不用担心我。我真的很喜欢这里,我还想着一直在牛头村住下去呢。”安秀笑盈盈地说道。
安老爷/安夫人震惊脸:“静儿,你在说什么?你想在这破地方一直住下去?你疯了吗?”
安秀摇了摇头,说道:“爹,娘,我是认真的,我没有疯。我喜欢这里,因为我在这里拥有了我这辈子最重要、最宝贵的东西。”
安老爷皱眉:“什么宝贵东西?回家去,爹给你买!”
安夫人也说道:“没错,就算你爹舍不得钱,娘给你补上。就算千金、万金,娘也答应!”
安秀又摇了摇头道:“那东西是无价的,千金、万金都买不到。”
小姑娘惊讶地问道:“这世上还有东西是钱买不到的?大姐姐你倒是说来听听。”
安秀一脸羞涩地拉过牛郎:“就是他对我的一片真心。‘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他的真心,对我来说,重过千金万金。”
听到安秀的话,一旁的大嫂痛苦地把头扭向一边。唉,又是一个被爱情迷昏了头的女人,之前跟她说了那么多,终究是错付了,都白费口舌了!
牛郎朝着安老爷和安夫人再次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安老爷,安夫人,我是牛郎,我和安静姑娘是真心相爱的。虽然我暂时没钱、没大房子、没马车、没伺候的仆役丫头,但是我有一颗爱安静姑娘的心,我相信我比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要爱她。我发誓,我一定会用我的双手努力打拼,让她过上好日子。”
安夫人听了,直接气得鼻子都歪了:“原来静儿说的最重要、最宝贵的东西,就是你?哼,你算个什么东西!”
安老爷听了,直接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你的爱值几斤几两?没钱、没大房子、没马车、没伺候的仆役丫头,你让我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