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外房有着不小的空间,且他还置身水中,方才便也没有注意到屋外的动静,也就是方才孟彦那一吼,才让他隐隐觉得不对,于是才披上了衣衫出来看看,却没曾想见到了那么一幕。
只见门口此时正站着两人,一人正面对着他的方向,而一人背对向他,起初看到那正对着他的人面带喜色,对他轻轻唤了一声“师尊”。
他的神情语气显得极其温柔亲昵,让黎溯觉得仿佛有些似曾相识,呆了一瞬,但再在见到,那穿破孟彦胸膛的利刃时,瞳孔骤紧,于是就那么喊了出来。
孟彦受伤,想到那是自己的心爱之人,便让如今的他丝毫不能冷静了,也完全懒得思考,为什么方才会对那个伤害自己师兄的人,有了一丝似曾相识之感。
他目光一凛,伸手召唤出“霜决”,便以着飞快的步伐,向那还对着自己笑的男子攻去。
“赶伤我师兄,找死!”
男子见他攻来,面色惊愕,随后也不顾还插在孟彦胸膛上的“灼绝”了,连忙转过身闪避。
今日的月光异常的明亮,无尘宫院内中央,一青一白两个身影,时而远离,时而交错,此般看来倒像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只是不同于青衣身影那般的柔情,白衣身影杀气四溢,此般看来倒显得郎有情君无意。
倏地,青色身影从掌心凝聚起身火,将一旁的灯笼点亮,开了口:“师尊,你看清楚,我是阿炀!我是来救你的!”
“闭嘴!休要信口雌黄,我何曾收过你这么一个徒儿?!”黎溯冷冷道,懒得与他多费口角,手中的剑丝毫未停歇。
黎溯的剑快而狠,顾炀却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黎溯的剑又飞快行来,被他躲过后,见到地上此时静静躺的鬓发,顾炀一瞬间有些傻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师尊你是想要杀了我吗?为何几日不见你便这般绝情?”
他断不会认错,黎溯方才明明是对他动了杀机,若是他行动稍稍退迟了几秒,如今削掉的便就不是这缕发了,怕会是直接刺穿他的脖颈。
顾炀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黎溯竟然会对他痛下杀手。
即便方才黎溯与自己刀兵相向,顾炀也不过是认为他在怪自己,怪自己没有及时敢去救他,却没想到他是真的想对自己下杀手。
心在这一刻,疼得仿佛快要窒息。
“我说过,我不是你师尊!”黎溯语气依旧冰冷,举起剑又飞快向他击去。
其实黎溯也不知道为何,脑中好像有块东西被炸开了,惹得他越来越烦躁。
虽然他心中并不是很抵触这个男人,甚至还想听他说一说什么,却无法控制自己,他根本就平静不下来,因为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对他叫嚣:杀了他!杀了他!
这般便也给了他一个错觉,一个此人是他仇敌的错觉。
顾炀又躲了一会儿,却无意间瞥到黎溯眼中一闪而过的暗芒,微微一愣,这次见剑攻来,也不躲了,竟是徒手直接握住了剑锋。
任凭对方如何挣扎,任凭手中的血滴滴落到地上,已经将地面晕染了一片,他仿佛也浑然未觉。
黎溯在看到他手中的血时,略微一诧,心口竟然一时间有些发疼,但这种感觉不过也只是持续了一瞬,他又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他用力的想抽回那人手上的剑,可那人却攥的死紧,自己竟然丝毫无法挣脱,他面露怒意,吼道:“松手!”
“不松!”顾炀道,“师尊,你好好看看我,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阿炀,八年前我在魔域受人欺负,是你救的我,还把我带入龙莲,收做了最小的弟子。”
顾炀这些年说的话,仿佛都没有今日多,他从来没有这么用心的解释过什么,可如今的百般用力,却仍旧显得万分苍白。
因为那个人根本就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可他还是要说。
他知道黎溯大多是被控制了,也许也有点可笑,他竟然自以为是的觉得这般或许能将他唤醒。
黎溯仍旧冷斥道:“不记得!松手!”
果然……
顾炀没有理会他的回答,仍然自顾自的讲着:“小时候我晚上害怕,难以入眠,师尊便让我睡在你那儿,晚上还一直给我讲故事,讲到我完全入睡。”
“师尊你告诉我,软玉金香才是王道,让我找一个自己心爱的女子共度余生。你带我下山去玩,还教我如何撩拨女子,可你不知道的是,那些方法我都用在了你身上,并未用给了旁人。而那些被你撩拨后的女子,也都被我在暗处吓跑了,我其实从未听你的话去撩拨她们。我心里爱的只有你,无所谓性别,只因为是你。”
“你闭嘴!我说了我不是你师尊,你不要再说了!”
“师尊,你还记得千云岭中的事情吗?我将你按在山洞强吻了,你埋怨我了好多天,但其实你也知道,你也随之沉醉其中了。在寒泉中,你我朝夕相伴,我每日上山采药,你每日在泉边等我,那段时间是我此世最开心的日子,还有摘叶子,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想偷吻我,被我抓到了,你却骗我是在摘叶子,这些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此时的顾炀无措的像个孩子,丝毫没有了一点魔君的架子,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