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他攻来,自如的随着他的脚步退着,模样不急不缓,口中讥讽道:“哈哈哈哈……你还真是执迷不悟啊。那我便要看看,你那颗自认为坚若磐石的心,是不是真的比石头还硬!”
说罢,一拂长袖,将尚在昏迷中的黎溯,往前一推,对准了顾炀的掌风。
而后男人身形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他速度极快,顾炀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面前的人换了一个样。
从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变成了满面悲伤的黎溯。
他眼里蒙了一层雾,其中还夹杂着满满的不可置信,他摇着头边向后退边道:“阿炀,你又要杀我吗?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眼见着业火将要烧上黎溯的脸颊,顾炀瞳孔骤睁,冰山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骇然之色,他是真的害怕,害怕到用力收回业火后,没来由的浑身颤抖。
场面来的毫无预兆,而这一团业火威力又太过强大,他又收得急,自然会反噬自身,再加上如今他浑身颤抖,脚步一个不稳,便跪倒在地,吐出了整口的血。
他渐渐觉得视线有些模糊,有些无力,甚至有点想睡过去。
“黎溯”上前也跪下地,面露惊慌地帮他捋顺着后背:“阿炀,你还好吗?”
顾炀下意识地摆了摆手,可转而手就被“黎溯”抓住了:“你跟我来。”
说着,将顾炀的胳膊架到自己身上,带着他向一侧的屋内走去。
顾炀起初还没发觉,现下仰头一看,他所在的地方,正是方才他所看到的那片小竹屋。
是的,他们方才只是看见了这片竹屋的景象,并不是身临其境。
就仿若投影一般。
可眼下却不是,他已经置身其中了。
周遭花草树木带来的清香,鸟鸣叽叽喳喳仿佛响彻在耳畔,这种清新真实的感觉,使顾炀身心舒畅。
方才那男人的速度太快,让顾炀根本没有那个时间看清楚他做了什么,便见面前的人换了个样,从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换成了黎溯。
他一个慌张之下,只想着收手,哪还注意得了自己身处在什么环境之下。
此时再一看,黎溯也不是方才那般半人半龙的状态,全身的伤不仅在这一刻完好如初,就连衣衫也不曾有半分破损。
身上还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兴许是情感作祟,顾炀觉得那香味甚是好闻,甚至一时间都有些沉醉其中。
“黎溯”将他搀到屋子里的床榻上,便赶快走向不远处的柜子,翻翻找找,也不知寻到了什么,使他面色一瞬间柔和了下来。
走回床榻这边,他将瓷瓶里的丹药倒进掌心,送到顾炀面前:“阿炀,吃了,吃下就会好的。”
顾炀也不知为何,明明心中有一丝抗拒,手还是不受控的挪了过去,拿起了那枚丹药放入口中。
“黎溯”顺势给他递来水,助他吞下。
顾炀也随着他做了。
如今他的头脑越发混乱,根本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何会这样,困意来袭,便使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
“黎溯”见他打哈欠,微微一笑,坐到床榻边,给他盖好被子道:“困了吗?困了就睡一会儿,睡起来什么都好了。”
顾炀点了点头,慢慢阖上了眼。
可耳边仍旧飘进来“黎溯”的声音。
他道:“阿炀,我知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之前的事我也不会怪你,只要知道你不可能不要我,我就很满足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浅睡中的顾炀点了点头,而后便跌入了香甜的梦境中……
顾炀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
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可有“黎溯”日夜相陪,让他也觉不出丝毫的乏味,他已经彻底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了。
甚至在他脑中已经慢慢忘却,自己是谁,眼中只有眼前的爱人和窗外的鸟语花香。
“黎溯”身上的味道一天比一天勾人,那香味若有似无,明明一点也不腻,可却能勾的人心魂荡漾。
顾炀几次就那般单单看着他,身体就不争气的起了某种反应,当然每次都是在暗处默默解决的。
可也不知为何,顾炀一直都不觉得那是香味的锅,他只觉得是自己定力越来越差了。
“黎溯”明明一直循规蹈矩,从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对自己的态度除了比之前关切一些,再无其他。
自己对着他这么一张无辜的脸,都能起如此不要脸的反应,显然是自己定力不够了。
当然,这些日子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他甚至觉得这本来就是他该有的生活,这段日子过得甚是平静,随着时间的推移,让他已经忘却了这只是一个幻境,而非现实。
他甚至已经甘愿沉浸其中,沉浸在这种他做梦都想过的日子中。
而幻境中的时间,往往比现实过得快。
宛如窗间过马,鸟飞兔走,不知不觉中顾炀已经在这里待了半个月了。
当然,如今他身上的伤早已好了。
白日他去山上打猎,夜晚与黎溯烤野味,在月色当空之时,对酒当歌,实乃畅快。
“黎溯”的体质,还是如前世一般,常练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