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莲生这话也不是浑说。
卫瑾玉虽是宁国候之子,但却是个庶出,就算宁国候现在只有他这一个独子,可成年了也还没请封他为世子。
原因便是他的身世,亲娘太上不了台面。
书中仔细描述了卫瑾玉的身世,他爹宁国候征战北疆,杀伐无数。却是个天煞孤星的克妻命,浑身带着煞气,接连娶了三次夫人还没成亲都被克没了。
平素里吃斋,念经,礼佛压制。
周围伺候的人都是算过八字,专挑命格硬的,饶是这样,身边也不缺女人惦记,她亲娘就是一个。
一夜风流,有了身孕,但地位太低,就连个侍妾都不是,充其量不过是个外室。
孩子生下来,身子却扛不住,还没享受到荣华富贵便早早的也走了,卫瑾玉从小是在宁国府养大,父亲在北疆征战,父子二人一直不太亲近,更别说是有多深的感情了。
盛长歌身世好,母亲是最受尊敬的长公主,又是圣上亲封的安平郡主,太后更是疼她疼的跟眼珠子一样,娶她回去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京城没成亲的青年才俊们,无人不惦记着安平郡主这块肉,更何况盛长歌是当真好看。
只头先在桃花宴上,盛长歌当众宣布非卫瑾玉不嫁,无数公子哥不跟着惋惜。
不得不说,那时候卫瑾玉也是动了心的。
***
外头春光正好,墙角的枝头抽出了嫩绿的芽,开了花。
叶莲生坐在梳妆镜前,任由身后的嬷嬷给她上妆:“今日去骑马,郡主可要穿软甲?”盛长歌喜骑马,好射箭,平素里总是一身软甲示人。
她模样好看,眉眼之间带着英气,穿武装是好看,但终究还是少了两分女儿家的娇媚。
女人,尤其是去勾引人的女人,要懂得适当的露出自己的资本。
无辜,娇羞,妩媚,可怜,颦眉,眼泪,都是武器。以柔刻刚,让男人先尝到一丝甜头,你再顺着那条线往上抓。
最后他自然是束手无策,任由你一点一点掌握住他的心。
“不——”叶莲生摇摇头,眨巴着眼睛声音脆生生道:“嬷嬷你给我换那件大红色掺着金线绣莲花的马面裙。”侧了侧脑袋瞧着镜子,里头的人眼中含着笑。
这张脸模样这般好,打扮起来定然艳压四方。
“哎——”身后的嬷嬷笑的满脸喜气:“这些儿都是太后娘娘派人送来的,郡主肯换上,太后不知该多高兴。”
叶莲生坐在椅子上,勾着嘴角乖巧的点着头。
***
郡主要出去踏青,门口的马车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马车中,盛雪瑶在里头等着,她掐着手心,心中不安。长姐对她是真的好,哪怕不喜她姨娘,对她也是没的说。她身份尊贵,京城大大小小的宴会只要她愿意,都带她去过。
旁人瞧不起她庶出的身份,但看在长姐的面子上,也无人敢动她。
她心中感激长姐,但是想到卫瑾玉,心尖又是一抽,再感激也不能将他相让了出去,何况自己对他是真心喜欢。
她心中存了事,等叶莲生要上车了也没发现。
直到那湖蓝色的车帘撩起,那一身红色衣裙的人钻进来,她还张着嘴愣愣的没有反应。
“怎么了?”叶莲生扭过头,湖蓝色的车帘还没放下,她坐在马车右边靠着窗棂,侧过来的半张脸如玉般细腻,说是晶莹剔透也不为过。
可盛雪瑶的眼睛还黏在她身上,往日里只知道长姐漂亮,一身软甲英姿飒爽,可没想到换起衣裙来是这般好看。
娇俏妩媚,娇艳欲滴,骨子里那抹艳色压都压不住。
一个眼神横过来,让人心口仿若揣着兔子似的,止不住的跳。她别开眼,硬生生的强迫自己将眼神从她身上挪开。
“长……长姐今日怎么换上衣裙了?”
她悄悄扬起头,就见叶莲生勾起嘴角笑起来,眉眼之间一片娇羞与得意:“今日卫瑾玉也要来。”春日里比较犯困,她说着就撑着头斜靠在身后的白狐毛上。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比玉还要细腻,含着雾气的双眼璀璨的耀眼,她伸出手捂着嘴唇嘟囔道:“我这是穿给瑾玉看的。”
往日里若是长姐这般说,她心中定然还要偷偷得意两分。就算长姐长得好,家世好又如何,她喜欢的男人却不喜欢她。
却三番两次的主动帮自己。
现如今长姐这般说,她只觉得心中忐忑。
长姐这般好看,就算是她看上一眼都觉得受不了,更何况是男人。想到这,袖子下的手一收,狠狠抓住自己的裙子。
一路上都在止不住的想,瑾玉瞧见之后,会不会也如自己这般惊艳?
世家贵子们去踏青的地方自然不是寻常地儿,这次说好要去骑马,去的便是淮南王名下的赛马场,周围是一座孤山,此山连绵不绝,赛马场四周都是护卫。
世家少爷小姐们早早的就来在那候着了,今日是淮南王世子宋楚做东,众人自然围在他身边。
卫瑾玉坐的近,周遭人熙熙攘攘的唯独只有他坐在那喝茶,他气质清冷,性子孤傲。但长的实在是好,身形如竹,只虚虚坐在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