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四撇撇唇站在一边,一群小流氓往后退试图让自己的存在感减到最低。
祝川仍旧插着兜一副跟自己无关的样子,阮一卿挨个儿瞪了一圈最后落在祝川脸上,“这怎么回事?少扯路见不平的谎。”
祝川说:“这小姑娘原先是我的代驾,后来找着正经工作了就不给我开车了。估计是觉得我很靠谱又很厉害,遇到危险就给我打电话了。”
阮一卿眉角跳了跳,硬是将那句靠谱又厉害从耳朵里拨开,抽抽嘴角朝付四努嘴,“怎么又上他这儿来了?他抓的?”
付四忙道:“真不是。”
祝川说:“四哥帮忙找人呢,刚找到就给您打电话了,不信等她醒了您亲自问?”
阮一卿显然是不太相信,但也一时找不到证据只好将这个半死不活的焦倪带走,“这种小事下次不要喊我!有困难找警察叔叔请拨110,别打警察叔叔的私人电话!”
祝川乖巧应了,“下次一定。”
阮一卿半口气噎着上不来,把焦倪放在后座上,然后给片区打电话。
一个小小的绑架案还不足让他插手,手上还有更多案子等他,也就是祝川这种大惊小怪的纨绔会兴师动众让他亲自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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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川回到家还差三分钟到两小时,刚一推门就从里头开了,薄行泽大衣的袖子套了一半。
“要出去?”
薄行泽把这半只袖子脱了挂回衣架上,“看你没回来。”
“耽搁了一会。”祝川把棉服脱了,随便搓了搓手缓解刚才被冷风吹疼的头,“回来雪下得有点大也没敢开快,明天早上估计能挺深。”
薄行泽帮他捂住耳朵回温,“明早给你在阳台堆个雪人?”
“我几岁了?”
薄行泽刚才的担忧在见到他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抱着他轻声说:“几岁都行。”
“那你不给我买点糖吃呢?”
薄行泽变戏法似的从书房抽屉里摸出一颗糖,修长指尖慢条斯理地找到一个角撕包装,教祝川恍然想起他像是夜晚撕某种包装的样子。
那颗糖喂到他嘴边的时候都没张口。
薄行泽就捏着那颗略微粗糙的水果糖在他的嘴唇上来回蹭了蹭,祝川想得更多了,那种在他紧闭的嘴唇外轻叩的次数也不少。
“把嘴张开。”
祝川咳了声连忙制止自己胡思乱想,张口咬住糖块含着,忙跟他扯话题,“你知道我刚才出去干嘛么?”
“不知道。”
祝川说:“焦倪刚才被人打成重伤,付四找着她的时候就剩半条命了。都姓焦,你说她会不会是焦宇的妹妹什么的?”
薄行泽说:“不知道。”
祝川一愣。
薄行泽一下笑了,“我又不是神仙,什么都知道。”
祝川低头把仅剩一小半不够圆的糖果渡给他,“没关系,我是神仙。你想要的东西我都能变出来。”
薄行泽心情好,顺着他的话笑问自己想要什么。
祝川仰头亲他,“我。我知道你想要我,我就把自己变出来了,神不神奇?”
“啊,好神奇。”
两人相视一笑,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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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半,薄行泽便起了床,没惊醒祝川一个人去了书房。
电脑一夜没关,那些复杂的走线图和数据像是过山车一般跌宕,他在电脑后坐着,一只手撑在下唇陷入了沉思。
再过三个小时,他和廖一成就有一个即将一败涂地。
四年的时间并不算长,曾经一起生活过的那些生活甚至还历历在目。
那年,他刚到A国。
好不容易打听到祝有思将祝川送去了A国上学,所以他放弃了B国更好的教学条件选择相对一般的A国某大学。
他入校当□□李都未收拾便直接乘车去了打听到的地址,他实在是太想见到祝川了,甚至连想到即将就要碰面的可能就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不敢奢望太多,哪怕只是说两句话都好,给他一个重来的机会。
地址离大学很远,薄行泽到的时候夕阳已经落在了红砖房的屋顶上,那天晚霞红的像是倾泻下来的红油漆,他怀着紧张的心情敲响了门扉。
那里住了一对新婚夫妻,家里是有一位来自江城的留学生,薄行泽将照片给他们看询问是否是这个人。
“抱歉,我想你找错地方了。”
薄行泽心一凉,风吹过来将他掌心后背的汗吹干了大半,带来一股凉飕飕的冷意。
“打扰了那么请问这附近还有江城的留学生吗?”
“没有了。”
薄行泽浑浑噩噩地走出了那个漂亮的房子,呆呆地看着褪了色的“红油漆”,慢慢坐在了长椅上,将脸埋进了掌心。
他想过一万种相遇的场景,祝川会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生气让他滚,或者避而不见只留下一个背影,又或者是他不敢奢望的惊喜他的到来。
他唯独没有想过祝川根本不在这里,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的干干净净,连一点声音都不留给他品味的余地。
“喂,哥们儿你在干嘛?”一道清脆嗓音传来。
薄行泽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