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初梨挥手,“初妹妹,快上我的车。”
赵文杰早就深刻认识到,只有嫌命太长的人才敢上陈也的赛车,他有时候甚至怀疑,陈也疯狂踩油门的架势是真的想死。
初梨脚底才动了一下,就被人捏住胳膊。
陈也提溜着她直接丢到了副驾驶,然后自己坐上驾驶座,果断落了锁。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
初梨叹气,听着马达轰鸣的声音,她说:“陈也,我还是祖国的花朵。”
陈也嗯了嗯。
初梨侧脸对着他,亮晶晶的双眼里仿佛盛着水星星,“我今年才十六岁,没有吃过路雪冰淇淋,也没有吃过蓝龙虾,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过。”
陈也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懒散道:“你想让我带你去吃?”
初梨否认,“不是。”
她说:“我只是想提前告诉你,我不想死。”
这是初梨第二次坐在陈也的赛车里,第一次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她现在都想不起来当时她做了什么事,把她冷漠高贵的丈夫惹的勃然大怒。
从机场回家的路上,他一路加速,油门到底,哪怕是弯道也绝不踩刹车,她紧闭着眼睛,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
最后还是出了事,在到家的时候,车头撞上了大门,虽然不严重,但咣当一声巨响差点把初梨吓得心脏病犯。
陈也的手臂滴着鲜血,手掌心已经没法看了,那是他为了护住她脑袋,被挡风玻璃给划拉出来的。
车里充斥着的味道不算难闻。
陈也沉默了一会儿,讥讽笑笑,“不会死。”
初梨系好安全带,乖乖坐在副驾驶上,“其实也没关系,要死我们一起死。”
她突然开始难过,惆怅的想,上辈子他们俩差不多就是一起死的。
陈也那时已经和疯了差不多,病床上的她显然已经没有多少生命可言,身体里的器官已经衰败腐烂。
她生命里的最后一天,陈也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衬衫,走到床边,抚摸着她的脸,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他的爱毫无保留,连生命都可以交付。
初梨虽然不想再和他结婚,但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极端。
她说:“我在新闻里看见过,车祸而死的人肠子都会流出来,一肚子的血,很丑陋。”
初梨在吓唬陈也,用这种幼稚的手段吓唬他,想让他害怕然后退缩。
话音落地,车子像飞出去一样,陈也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眼睛朝着前路,脚踩油门,车速依然很快。
初梨的手紧紧抓着车门,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弱弱的声音被吞没在风声里,她唤了一声陈也的名字,“我有点害怕。”
陈也眼神一顿,弯道时速依旧不羁。
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好像是眨眼的瞬间,车子已经到了终点。
陈也拔得头筹,申致和排在第二。
初梨下车时腿都发软,脸也有点白,赵文杰跑过来和她说话,“初妹妹,陈也副驾驶都没人敢坐,我都没坐过。”
其实今晚陈也开的不算快,显然是顾忌着车里还坐着患有心脏病的她。
初梨喘了喘气,苍白的脸色逐渐增加了些血色。
赵文杰再接再厉接着问:“你第一次坐赛车,有什么想法?”
初梨轻轻抿直唇角,抬眼看着陈也,少年漫不经心站在月光之下,五官好看。
她说:“我觉得陈也想杀了我。”
赵文杰:“……”
陈也却轻轻的笑了。
初梨走到他面前,还需仰视高大的男孩,她语重心长的说:“陈也,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很多人都会为你难过。”
“你关心我?”
“是。”
陈也逼近两步,居高临下看着她,眉眼出奇的冷漠,初初显现的气势已经逼的她招架不住,他冷冷发问:“为什么关心我?”
初梨答不上来,很多话哽在喉咙说不出来。
她暗自喜欢陈也那么多年,他们之间也有过万般的不得已,她明明也被陈也伤害过,可是到今天她还是不能完全放下。
不能看着他堕入深渊而无动于衷。
“我哥哥说我是圣母玛利亚,就很博爱。”
“……”
陈也今晚都没碰一根烟,心底烦躁,眼前的少女变的生动亮眼,内心压制住的恶魔蠢蠢欲动,扁平的、虚无的欲望变得清晰明朗,从他心底深处撞出来。
他的动作很突然,毫无防备的初梨被他大力扣着一截细腰,男孩弯着身靠近她的耳朵,近在咫尺。
初梨的耳垂泛着羞人的粉意,陈也忍了又忍,才没有禽兽的吮一口,他压在她耳边,哑着嗓子,“老子迟早有一天上了你。”
初梨的脸瞬间红的能滴血,双颊滚烫,憋出两个字,“下流。”
陈也的嘴角往上扬了扬,压低了嗓子,逼着她继续听他嘶哑至极的嗓音,吐字道:“等到了那天,老子操/死你。”
看你敢不敢还和我继续拿乔。
初梨的脸犹如被火烧过一般,她生气但也不敢再当着他的面骂他了,怕他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