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昌华把王露和三婶送去了哈市,老丈人开着车跟在后面。 当天下午,就跟从佳慕斯赶来的王德海王德河碰了头。 晚上就住在了哈市,大家又喝了顿酒。 第二天,他们开着两辆虎头奔南下,卢昌华则买了车票返回了北宁。 家里还有一大堆事需要他来主持呢。 回到北宁,卢昌华去集团转了一圈,跟胡大贵和吴霞聊了聊,这才去了客运站。 他坐下午三点的车返回长水农场。 在车站他给王瑶去了个电话,让老爸来岔路口接他。 当他走下客车的时候,老爸的桑塔纳已经停在了路边。 “爸,等了一阵了吧?” “也没有,我也是刚到不大一会儿。” 卢昌华坐上了车。 老卢开着车往回走。 岔路口离三分场只有十公里。 很快就到了家。 小糯米早就等急了。 见爸爸从车上下来,就飞奔过来,嘴里喊着“爸爸爸爸~” 卢昌华一把抱起女儿,甩在自己的脖子上。 小糯米咯咯的笑个不停,在卢昌华的脸上留下了好几口口水。 她转头看见爷爷从车上下来,就低头看着爷爷问道:“爷爷,爷爷,你看我高吗?” “高,咋不高呢。” 老卢一脸的笑容。 王瑶和卢妈妈站在门口等着。 “放下来,小心摔着。” 卢妈妈赶紧去接孙女下来。 “不嘛,不嘛~” 小糯米不干,卢昌华说道:“没事,我小心点。” 进门的时候,卢昌华往下蹲了蹲,这才进了房门。 在客厅里,小糯米嗷嗷大叫,小腿一踢一蹬的,惬意极了。 “下来,爸爸累了。” 王瑶对女儿说道。 “好吧,明天再坐高高。” 卢昌华把女儿放下,这才去换衣服。 “明天要收蓝莓了吧。” 王瑶问道。 “可不,袋子都准备好了。” 正说着,二洪走了进来。 “老,老……” “袋字都准备好了?” “嗯。” “明天一早拉人去北山。” “好。” 第二天一早,连队的大喇叭就响了起来。 让要去北山干活的来坐车。 一时间,男男女女走出来上百人。 卢家出了两台胶轮车还没拉下,把老陆的车也用上了。 车厢里不仅拉着人,还拉着丝袋子和细麻绳。 卢昌华也跟车去了北山。 老卢不放心也要去看看。 王瑶也不放心。 卢昌华见状说道:“既然你们都不放心,干脆都去吧,反正去了玩玩就行,不用伸手。” 就这样,三辆胶轮车和一辆桑塔纳就往北山去了。 张老六和他们几个工人已经等着了,见家里来人了,就迎了过来。 “老六,你带着工人走过去吧,山地车要运袋子过去。” “好。” “都下车,跟我走,别走丢了!” 张老六一咋呼,来干活的男男女女们就赶紧下了车。 丝袋子就是编织袋的意思,也是装化肥的袋子。 都是崭新的。 从车上卸下来,又搬上了山地车。 有一个工人一直跟着张老六的,这玩意他也会开,卢昌华安排他专门开车。 卢昌华也爬上车,小糯米见状不干了,非要一起去。 “你跟着妈妈,保护她好不好?” “可我想跟着爸爸。” 无奈之下,卢昌华只能把女儿带上。 王瑶不放心的喊道:“小心点。” “知道了。” 卢昌华和小糯米同时回答,搞得王瑶哭笑不得。 山地车突突突的喷吐着黑烟,向着山嵴上爬去。 工人在张老六的带领下,甩着双手徒步走小路往蓝莓谷去。 这一百多号人要是都用山地车运就太耽误事了。 沿着狍子群踩出的一条羊肠小道,一直走就行了。 卢昌华他们先到了蓝莓谷,丝袋子每隔一段距离就扔下一包。 卸完了袋子和麻绳,工人又开着山地车返回去,继续拉袋子。 卢昌华带着小糯米去了西山坡的茅草房。 魏开然已经把自己的行囊打好了,见卢昌华进来,就笑呵呵的说道:“卢总啊,我要回去了。感谢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客气啥,怎么,今天就要走吗?” “是啊,我正要去找你告别呢。” “正好,一会你坐山地车出山,到了北山,让我爸送你去路口吧,这边车也不方便。” “那就太感谢了。” 魏开然把自己的手稿郑重的放进了书包里。 两人聊了一阵,听到门外又想起了突突突的发动机声音,卢昌华就说道:“走吧,车来了。” “好。” 魏开然把房门钥匙放在桌子上,拎着自己的行李跟着卢昌华走了出去。 小糯米骑着爸爸的脖子,指着前面喊道:“爸爸爸爸,突突又来了。” 卢昌华带着魏开然走了过去。 “把魏同学带回去,让我爸开车送他到路口。” “哎。” 望着坐在山地车货箱里的魏开然,卢昌华挥挥手。 魏开然如释重负般的跟卢昌华告别。 这段日子,对魏开然来说,就是煎熬。 为了学术论文,他不得不在这荒无人烟的山谷里,以狍子为伴,研究蓝莓树。 如今,终于写完了论文。 很多观点是借用了老师的。 当然,现在是自己的。 一想到老师,他心里就是一紧。 可随之就释然了。 作为植物人的老师,恐怕这辈子就那样了吧。 山地车来来回回了好几趟,把丝袋子和麻绳剪刀,大马针都运送了过来。 张老六也带着人赶了过来。 “看着这些果子了吗?每棵树挑大的,长得完整的摘,还得留点,别都摘光了。” “为啥啊?” 有人不解的问。 “你笨啊,没看见那些狍子吗?你都摘光了,它们吃啥啊?” “哦。” 这些人这才反应过来,感情他们是在跟狍子抢食呢! “每人拿一个丝袋子,采的果子装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