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陆家, 不必陆南石过多赘述, 陆北池和梁汾就明白为什么他斩钉截铁说要回家了。
陆家外围有一层防御性保护罩。可架不住里头煞气弥漫啊!
陆南石叹气:“是我疏忽了,我只想着防外, 没考虑防内。”
陆致虽看不到, 可从三人的谈话中也知道了大概, 一听陆南石这话,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面色冷沉下来。
他自认不论是在公司对下属,还是家中对佣人, 给他们的待遇都很不错, 要求也不苛刻。没想到……
一进门,小白就蹿了上来,扒拉着陆南石的裤管,把他往里头拽。陆南石跟着他往前走。小白在院子里一棵被修剪得极其圆润的灌木树下扒啊扒,猫爪子体积小, 力道也有限。
陆北池在屋子里找了个铲子, 三两下挖了个坑, 里头埋着的一只鸡。一只死掉的, 鲜血凝固的乌鸡。
小白又跳到另一处花丛边,爪子拍了拍地面。
陆南石会意:“这里也有?”
小白点头,紧跟着又指出了三处。加起来就是一共五处。梁汾计算了一下五处的方位, 面色一肃。
陆南石却好似早有预料, 并不觉得多惊讶, 拍了拍小白的脑袋, “是你压制着阵中的煞气,减弱了它的侵蚀?”
小白嘚瑟着邀功,喵了好几声夸奖自己,在最后才似乎有些不甘不愿,却又不敢不提一般说了句“喵喵~”
——还有你房里那把浑身是缝的破剑。
哦,是含光。自从那回裂开了那么一点缝隙之后,这些日子,裂痕一直在扩张,范围已经遍布整个剑身,细细密密,错综复杂。最近缝隙好似慢慢大了一点。陆南石觉得,它离完全破开封印已经不远了。
院子里的动静显然惊动了所有人,司机,帮厨,打扫,园艺等各司其职的佣人都围了过来。有人疑惑,有人震惊,有人好奇,也有人惶恐!
小白指着吴姐,怒目以对,“喵~喵喵~”
——是她!就是她!
吴姐连连摆手后退,“不!不是我,不是我弄的!”
陆南石笑起来,“吴姐,小白不过是只猫,它可什么都没说。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反应过大,不打自招了?”
吴姐倏忽变了脸色,转身要跑。陆北池早已堵住了她的退路,一把抓住她的肩,让她动弹不得。
陆致只两个字,“说吧!”
简洁明了,一点都不浪费时间。
吴姐显然不是什么硬骨头,尤其是在陆家三人的威压之下,她连站都颤颤巍巍,显得有些吃力,更别说在他们面前扯谎或是死不承认了。
“是……是半个多月前,有人找到我。说给我二十万,让我埋几只鸡在陆家的院子里。我当初觉得这要求奇奇怪怪,那人也神神秘秘的,很是诡异,没理他。过了几天,他又联系我。把二十万提到五十万。还说,又没让我杀人放火,也没让我盗取财物。他只是想做个试验。”
“我问他是什么试验,他不肯说。我说你不说,我就不做。他还是不肯说,但他把价格提到了一百万。还说,我做的事没有违法国家任何一条法律,让我不用担心。我……我就答应了。”
人心就是这样。即便再诡异的事情,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也会心动。吴姐不了解玄门,她或许听过一些民间传说,有过一些猜测,但恐怕也如许多人一样,当是迷信对待。没觉得会成真。
陆北池看向陆致与陆南石,“现在怎么办?我去把那些鸡都挖出来?”
陆南石摇头,“不用了。放着吧!”
陆北池与梁汾一同皱眉。
陆南石轻笑:“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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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
崔鸿本是和秦家一家三口喝茶聊天,突然茶杯碎裂,他只觉心头一痛,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秦家三人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一时懵住了。崔鹏先反应过来,扶住了崔鸿,“哥,没事吧?”
秦父隐隐忧心,“崔大师,你这事……”
崔鸿镇定下来,抹掉嘴角的鲜血,“没事。不过是五鬼运财被破,我被反噬了。”
反噬啊!这还叫没事?秦父秦母吸了口凉气。
崔鸿嘴角一勾,与他们的紧张完全不同,反而像是松了口气,心头一直悬着的大石落了地。
“我虽不觉得陆南石会有多少本事,却也怕自己看错了人。现在倒是放心了。”
秦父有些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崔鸿这会儿的心情不错,也不在乎多解释几句:“我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能用五鬼运财和转运娃娃来卸掉陆致的气运,改变他的命数。在陆氏集团的安排,与其说是针对陆致,不如说是针对陆南石。”
“如果陆南石只是虚有其表,真让我这计谋得逞了。那我之后的盘算也就不需要了。倒省了我的功夫。不过我也没想着会这么容易得手。五鬼运财所用的鬼并不厉害。陆南石能破掉并不稀奇。
可他破了五鬼运财,却奈何不了林荫。不说林荫奈何不了,就是陆家的安排也没发现。就说明,他的本事也就那样,不堪一击。如此,我的下一步计划,就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