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丢他的人?折腾为难了我还搞得他没面子,这是何苦?”
绣工不好可以练,这分明就是歪理邪说!
高云渺瞅了她半天,最后感慨颇深的憋出一句话:“顾瞻的脾气可真好!”
她明明是倍感一言难尽的,却不想,祁欢却露出个与有荣焉的表情就把这话给生受了:“那是!”
高云渺:……
我是说幸亏这世上还有个顾瞻,否则你这样的怕是嫁不出去了喂!!!
杨氏听说高云渺来了,随后便叫人过来传话,留她中午在家吃饭。
高云渺高高兴兴的应了。
下午等送走了高云渺,祁欢从大门口回来就顺路去找了卫风:“上午我听高家表妹说大成皇帝递了国书进京,似乎有意遣送使者前来我朝拜年贺岁?这事儿你知道吗?”
卫风被她从侍卫房叫了出来,俩人站在院子里的一株松树下说话。
“是有听了一耳朵消息,但确切的树下也不很清楚。”卫风解释,“世子回了西北以后朝中要事基本都是太子殿下直接与他互通密信往来,不过府里和属下的手,所以对朝中具体的动向属下也把我不是很准。”
既然祁欢特意过来问了,他就知道祁欢是感兴趣,所以语气顿了一下,又赶紧试着商量:“大小姐如果想要个相关的准确消息,那属下就跑一趟东宫。”
只要不是特别机密之事,他出面去替祁欢问,想来太子殿下是会如实相告的。
“嗯!”祁欢点头,“那你就去问问吧。”
她这一时之间,心中很有些紧迫感。
云珩做事足够小心谨慎,这几年在朝中一直循规蹈矩,老实的做着一个亲王皇子该做的事,不拔尖儿不出头,仿佛是经过上回一场灾祸的打击他已然是彻底放弃了夺嫡的念头。
可他越是看上去默默无争,祁欢就越是笃定——
他在背地里一定有大动作!
他在朝臣中的羽翼上回出事就已经被剪除殆尽,回来之后为了掩人耳目也没敢再大肆重新培植,而三方边军又都远不是他能动的了的,现在他要筹谋大事就必然是要有所倚仗依托。
从他目前所能接触到的势力来说,唯一能助他成事的就只有叶寻意手里掐着的大成宇文沧那条线了!
既然从内部瓦解不了——
那就只能借助外力从外部攻破,先拿到他想要的再说!
所以,这一次大成方面突然传来异动,祁欢就立刻意识到应该是他们刻意留下的叶寻意这步棋发挥作用了,即使表面上大家都没察觉到蛛丝马迹,但云珩一定是已经和宇文沧达成了某种利益联盟,筹谋之后准备对大觐朝中下手了。
她回了后院,还依旧有些心神不定。
坐也坐不住,就索性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卫风回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
等在栖霞园入口的星罗直接把他带了过来。
“怎样?”祁欢喊他进屋,又迫不及待的直接迎了一步上去。
卫风拱手道:“属下的运气不错,刚好太子殿下在家,属下见过他了,太子殿下说四日之前的确收到过雁岭关主帅连带着奏折一起递送进来的一封来自大成的国书,国书上称两国之间局势焦灼多年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皇帝愿意主动让步,趁着年关想派一对时辰进京贺岁,并且商谈具体的解决之道。”
他这么一说,祁欢便是灵机一动。
两国之间关系不睦,边境常年都是严防死守,附近边城的百姓也没有往来互市的,毫不夸张的说大觐的南方边境是要确保连一只信鸽都飞不过来的,以前东方暮那些暗探过来,走的都是壁立千仞的险要小道,不是有些功夫或者有野外攀岩经验的人根本走不了。
是以——
大成要递消息给大觐的皇帝,必须走官方渠道,通过南境边军主帅转送。
“你说大成的国书是四日前进京的?”祁欢一边确认,一边转身,却发现她之前随手搁置在桌上的秦颂的那封信没在。
“是四日前。”卫风一边回答,一边对她的举动目露狐疑。
祁欢的视线却是直接绕开他去问星罗:“之前放在这桌上的信呢?”
“小姐和高家表小姐去安雪堂之后奴婢帮您收到内室了。”星罗道,连忙进屋。
片刻之后,她从里屋拿出了那封信递给祁欢。
祁欢重新抽出信纸,撇开那厚厚的一打账目看到最后那页。
上午那会儿,因为是秦颂给她的私心,高云渺虽然大致翻了翻,可是这一页只扫了眼,根本没敢多看内容就还回来了,而祁欢则是直接还没顾上看。
此时细看,秦颂依旧是态度疏离的话不多,却果然是特意提到了这件事,也没写别的,只像是闲聊一般提了大成有意示好,递送了国书进京,但祁欢心领神会,这便是提醒自己要小心了。
重新收好了信纸,祁欢又问卫风:“那陛下是什么意思?准允他们过来吗?”
“是!”卫风是不晓得祁欢那信纸上有什么玄机,只是听见她的声音就立刻收摄心神,“已经给回信了,说是要不要化干戈为玉帛先两说,但如果大成要派使者前来贺岁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