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要是你在宁氏一出城就劫了她,她还不扭头就跑回来哭惨,叫杨怀真母子给她养老啊?叫她先跑吧,跑得越远,这条后路就断得越是彻底。”
星罗唏嘘:“小姐您还说人家心眼多,再多也多不过您啊!”
祁欢也不生气,反而嘚瑟的勾唇笑了:“我的心眼又不拿来害人,多点儿怎么了?”
主仆两个互相调侃着闹了两句,祁欢就打发了卫风先去办事:“跟骆章说,劫了宁氏的财物就不用特意带回来了,就地变卖典当了,然后换成粮食种子接济给当地的贫困百姓,就当是我们积德了。”
过了宁氏手的财物银钱,她觉得脏,看都不想看见。
“是!”卫风应诺,然后就下去给骆章传信了。
然则,京城里杨家有关的大戏却还并没有完全落幕。
田家父子屁股被打开了花,床上养了几天依旧还是觉得不能善罢甘休,但是这俩都是欺软怕硬的怂货,吃了坤宝行的亏,再不敢打杨家那宅子的主意,俩人就又带上人去杨怀真那闹——
杨怀真之前可是分了杨成廉一半的家产,现在杨家落魄了,他理应再吐出一部分来接济,总不能吃独食!
父子俩雄赳赳气昂昂的带人杀过去。
然后——
又傻眼了!
杨怀真的无论家宅还是铺子,也都全部易主换了东家,打听附近邻里,说是他们一家变卖产业搬走了,搬去哪里不知道。
有人甚至怀疑他们一家是和宁氏一起走的,毕竟……
明面上,大家一直以为他们两家是真亲戚,并且还是关系十分亲近友好的。
但总归是查无踪迹,田家父子再次铩羽而归。
俩人左思右想,依旧还是气不过,然后就又一纸诉状递到京兆府把宁氏给告了。
嗯,指控宁氏和杨成廉丧心病狂,毒害了杨陈氏!
这一重内幕是在杨成廉刚刚暴毙之后杨青云设法透露给他们的,想叫他们以此挟制,去折腾宁氏。
结果俩人登门,宁氏表现的很配合,他俩本来就只是图财,没有给杨陈氏讨公道的心思,见着不提这事儿也能顺利继承遗产,也就没说。
现在宁氏摆了他们一道,叫他们白折腾一场,俩人也豁出去了——
索性再闹个人仰马翻!
然则,这件事他们只是口说无凭,衙门方面查无实证,又以他们诬告长辈大逆不道为由打了一顿板子。
又过了几天,骆章也从外地返回。
他去尾随对付区区一个宁氏,简直大材小用,事情做的极是顺利,干净利落的没留任何尾巴。
骆章总结:“她的钱财没了,跟随的仆从们也就一哄而散,临走把她最后的财产那辆代步的马车赶走卖了,几个人分了卖车卖马的钱,各自回乡置业去了,那老太太啊……估计只能沿街乞讨了。”
若是个小孩子或者年轻些的女人,还有被拐卖的价值,她这样的——
白给都没人要,倒贴她又没的贴,估摸着的确是只能乞讨为生了。
“以她的心性儿,还真未必就此死心。”祁欢摆弄着手里新得的一支发钗,“或者她会试图乞讨回京,再奔了杨怀真,可惜啊,杨怀真反应迅速也早就撤了。”
笑过之后,祁欢也不想再提这家人了,就又吩咐骆章:“这一趟你辛苦,回去歇着吧,跟卫风说一声,叫他替我去一趟永嘉坊,将宁氏这事的最终结果告知一下我表哥,了他心愿。”
“好嘞!”骆章乐呵呵的答应一声,又是脚步轻快的走了。
这时,已经是三月底。
这年的夏天来得格外早些,天气热起来之后祁欢就又躲着避暑,足不出户。
日子安安稳稳的过,待到下半年,过了十一月中旬,高家除服出来,高云渺便时常过来这边走动。
这天她又过来,刚巧看见祁欢在拆一封外来的书信,悄摸的从背后摸过来,趁其不备一把抢了去:“我看看,是不是我准姐夫鸿雁传书写来的情信!”
祁欢一个毫无所察,信封就当真离手,被她薅了过去。
高云渺看了一眼之后就有点慌了:“这怎么是秦颂写来的?你跟他一直都有私下来往吗?”
祁欢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从她手里抽回信封拆开,抽出里面厚厚的一打信纸:“是有信件来往,但不算私下,他们家跟我母亲有一起合作的生意,时不时的就需要互通有无,对账什么的。”
为表清白,她毫不吝啬的将拆出来的信纸拿给高云渺看。
高云渺将信将疑的翻了翻,发现果然是一些账务信息,只在最后一页上寥寥几笔,随意问候了一声。
祁欢将信收回来,暂时放在一边,拿了茶壶给她倒水:“你最近三天两头往这边跑,在家就那么待不住?”
“是有点待不住,但我这还不算怕你闷?”高云渺笑道,“现在你也出不去门,顾世子又不在京城……对了,他这一走快两年了,今年还不回来过年?”
祁欢给了她一杯水,自己也倒了杯水,慢慢的喝:“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不回了,老国公年纪大了,他在那里能照应一些。”
“也是!”高云渺撇撇嘴,提起顾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