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年纪轻轻的太子殿下在内,都不同程度的脸上有些不自在。
贾公公道:“奴才也不确定,已经去请太医前往查验了,请主子们再稍等片刻吧。”
这会儿,季丰田与徐秋也都噤若寒蝉的吓破了胆,顾不上互相攀咬争执,两人只以头触底,一动不动的挨着。
贾公公前面之所以迟迟未归,就是因为这事后续的处置棘手,他在等太医,而这会儿太医已经在验尸了。
所以,众人耐着性子又等了不多时,外面太医也就赶了过来复命。
顾皇后依旧直接叫人把他带进来。
太医跪下请安之后,也无需帝后相问,直接回禀:“回禀陛下,娘娘,那溺死的宫人的确身怀六甲,已经有孕三月余,并且她投湖之前刚服了一剂药效甚是迅猛的滑胎药,导致身体受损,引发了大出血。”
话落,终于引得漫长哗然!
在座的众人前面都还装装样子,这会儿却有人忍不住发出唏嘘声。
宫里出了此等丑闻,已经等于先往顾皇后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盛贤妃脸上挂上假惺惺的为难之色,低低的叫了一声:“皇后娘娘,您看这……”
顾皇后不与她逞口舌之快,只是再次质问季丰田:“既是你手底下的人,你便说说吧。”
季丰田哪里想到自己手底下会出这种纰漏,已经冷汗水洗一样,他拼命的回想,试图清晰思路,“这……娘娘,那毓秀是罪臣之后,没入宫中的,因着有一手点茶的好手艺,这两年才得管事的准允,调去的茶水房,她寻常也不出宫……”
这事儿,他解释不了,突然想到身边的徐秋,赶紧拉她下水:“你跟她住一个屋,平素里那贱婢也假清高的一副嘴脸,与谁都不亲热,我看也就和你能说上几句话。她那个肚子里的孽种都三个多月了,你就当真毫无所察她那奸夫是谁?”
宫里的宫人,其实服役期间是基本没有机会外出的,但偶尔也会有些例外,或是家中有大丧,需得回去给父母扶灵尽孝的,或是生了重病,须得外出购药的,经过层层审批,可有里外。
然后还有一种不成文的,那便是宫中采买,这些人是可定期出宫的,然后有些人使点银子,与采买的人偶尔互换顶替一下差事,也能混出去。
可是毓秀这种,一是戴罪之身,二来宫外也无亲眷,别说她没理由出去,就是想出去,她也出不去。
那么现在——
就还有一种可能,便是那些可以在宫里走动的官员或者侍卫留的种了。
徐秋万没想到这么一个烫手山芋会落自己手里,当即也是惊慌失措:“她脾气那样孤僻古怪,这种隐秘之事,暴露了要丢性命的,又怎会跟我说?”
出了这样离谱之事,又大晚上的当众折腾,显然皇帝是恼了,语气突然重重的道:“那也总该会有什么蛛丝马迹的线索留下来,那宫人身上和她住处,都是给朕搜!”
“是!”贾公公领命便走。
盛贤妃眼珠子一转,立刻喊了自己身边嬷嬷道:“幸嬷嬷,你也带着人跟过去帮忙吧,女子物件里头的猫腻,怕是贾总管他们不懂。”
这便是防范着顾皇后的人查到什么,却秘而不宣了。
顾皇后原也没什么心虚的,自是随便任凭他们去。
宫女住所很是偏僻,贾公公一行,这一趟就去了较长时间,只是这会儿所有人都兴致勃勃等着看这事儿的结果,大家等的也不觉枯燥,顾皇后甚至命人搬了凳子,她和皇帝他们坐着等。
众人左等右等,最后终于等到贾公公一行回来。
幸嬷嬷手里拎着个包袱,进门就扔在了徐秋面前:“你们同屋的就你与她共用一个柜子,这些东西,瞧瞧哪些是你的,挑出来。”
徐秋颤巍巍的捡了几样东西出来。
而包袱里剩下的一些,除了一支纯金打造的发钗,几件衣物,另外还有一些绣品。
都是小物件,一件绣了一半的婴儿肚兜,两块女子的绣帕,再有——
便是一些香囊荷包的小玩意儿,看样式和上面图文,却几乎都是男子适用的。
盛贤妃当即暴怒:“下流东西,一个宫婢屋子里,居然藏了这么些禁物?她这成天的除了想男人就不做别的了吗?”
可是,这些物件里,却没有一件有明确指向,可以公认出奸夫身份的。
盛贤妃随后也就兴致缺缺的哑了声音。
顾皇后看见贾公公回来那一刻的神情,其实已经猜到他是拿到了什么于自己不利的东西,她一时也拿不准是什么事,故而便没先开口。
盛贤妃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不悦看向贾公公:“就这些东西?”
贾公公走上前来,这才摊开掌心,又拿出一物:“还有一件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