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道理苛求秦小侯爷替我挽尊,就请您从宽处置吧。”
她说的是从宽处置,而不是完全免责。
那士兵期期艾艾的看过来。
秦颂心中始终有火,但又仿佛的不好意思驳她面子,这才冷声道:“带回去重责二十军棍,以儆效尤。”
说着,又扫视一眼剩下的兵士,警告:“以后行事都多几分小心谨慎,下次再出现差错,酿出了祸事来,会是个什么下场无用本侯说给你们听了吧?”
今天这事儿,但凡遇上的不是一个在太子那里有面子的祁欢……
这个出了岔子的士兵都必死无疑!
“是,卑职等命令,以后一定严于律己,再不会出现此等纰漏!”一干人等当即正色保证。
逃过一劫的那个士兵,又是重重的磕了个头:“多谢侯爷宽仁。”
有人上来将他提了下去。
拎走,他却仍是心有余悸,神色复杂的多看了祁欢一眼。
只对方是女眷,他也不敢多看,连忙又重新移开了视线。
秦颂示意简星海先将这队人马先带进城里去等他,待他们走远,他才正色看向祁欢:“既然你不想打草惊蛇,那便依你,稍后我会派人暗中监视此人的。”
如果真的是这个人有问题,那么后续,他迟早是要和背后指使他的人接洽。
祁欢这边的线索断得彻底,这个人——
算是现存的,唯一有望被跟住的线索了。
“今天的确给小侯爷添了不少麻烦。”祁欢对他的行事,依旧不过分指摘,只是思忖着,眼中笑意便慢慢地淡了,“不过这人前面说的话确实没错,他未必就是知情人,也就碰碰运气吧。”
胡大夫去旁边净手,这会儿才重新走过来。
她面有忧色看着祁欢:“欢娘,这次的事可不小,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只能说是因为你运气好,幕后之人用心绝对狠毒。你自己心里有数没有?究竟是何人要处心积虑,这般算计于你?”
自从星罗脱险之后,这件事祁欢已经前前后后琢磨过无数遍。
此时,她自是思路清晰的。
她说:“我跟旁人都没什么深仇大恨,要说会叫对方算计到这种程度的……无非一个宁王府和一个右都御史府了。”
说着,她语气一顿,表情就越发凝重起来:“也有可能我只是个颗棋子,对方是打的太子殿下的主意,也或者是想利用此事离间太子与平国公府之间的关系。”
如果是针对她,想害她的,应该无疑是宁王府和右都御史府两者其一。
可如果是冲着太子云湛的——
当时要不是秦颂反应及时,并且出手帮忙,她要么就真的撞到云湛回京的仪仗上了,要么就是被云湛的卫队以护驾为名射杀的。
而要针对太子云湛的人,也无外乎是宁王府和右都御史府那一家子,然后可能还有可能会有大成方面横插的一脚。
可不管是谁,既然第一时间没抓住对方的手腕,现在这个哑巴亏暂时也就只能吃下了。
秦颂听着她的分析,便是神情一凛。
可他才刚要再说些什么,祁欢已经叫了卫风:“耽误太久,我得回去了,母亲得了消息该担心了。这里还是你留下善后,死马埋了,另外马车和马匹都带回去再行处理吧。”
卫风忙道:“叫骆章留下处理就好,属下护送您回去。”
经此一事,他现在也算心有余悸了。
祁欢倒不觉得对方会紧锣密鼓的连着对她出手,不过为了叫他安心,也没反驳。
胡大夫要去祁家接乔樾,自是跟她一道儿走,这会儿已经拎着裙角先行登上了马车。
祁欢见秦颂还站着不动,就又再次走回他面前:“今天确实要多谢小侯爷出手相救,当我欠您一个人情,后续诸事您就不要插手了,省得徒惹麻烦。”
依旧——
还是明里暗里的和他保持距离。
秦颂心中窒闷,原是有话跟她说的,此刻心烦意乱,也便没了心情。
他只是静默与她对视,很是费了些气力才整理好心情,询问:“你是伤到哪儿了吗?”
祁欢微怔,自是没想到他憋半天,最终会问的居然是这个。
她一时尴尬,便垂下眼睛,避开他的视线:“没什么,就是有些磕碰淤血,所以从医馆拿了些跌打药。”
说完,也便为了避开他,敷衍的扯出个笑容,“那我就先走了。”
当时跳车时候,秦颂给她当了肉垫,即使他的习武之人,也难免会受到一些外伤。
祁欢看到他手背上擦破了皮的大片伤口了,却也只能昧着良心当不在意,屈膝福了一礼便上车离开了。
其实如果当初她拒绝之后,秦颂能果断的悬崖勒马,那她如今与他相处便会坦然许多。
可是现在——
她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来也感觉得到,秦颂对她的那点心思还没完全放下。
这种情形之下,就只能是她自己注意分寸,报出距离了。
秦颂并未阻拦纠缠,只是沉默着站在原地,目送她上车离开。
直到祁欢的车驾走出去老远,他这才踱步到路边,解下自己的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