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下折腾这一出又能得什么好处?
被这老头子连番折腾下来,祁欢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觉得脑子不够使。
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示意木香:“反正出不了人命,你别哭了,让我安静的想一想。”
木香得了她的保证,放下心来也开始懂事,挪到她身后帮她按头解乏。
祁欢没再去继续揣测杨氏和祁文晏这事儿,横竖就算现在想通透了也不能一下子飞回去。
她前面一晚上没睡,又被祁正钰折腾的心烦意乱,索性便静下心来,借着赶路这半个时辰抓紧了时间休息。
睡不着,就尽量放空了心思养精神。
大雨天,街上行人都没几个,一路上畅通无阻。
等到马车再次停下,祁欢便果断睁开眼,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进入紧急战斗状态。
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顾瞻已经摆好了垫脚凳,又撑了伞在外面等着接他:“有雨水,当先脚下打滑。”
他伸了手过来。
祁欢也没矫情,搭着他的手下了车。
方才是顾瞻在赶车,她是知道的。
虽然没有刻意探头往外看,但是依着顾瞻的性子和对她的那份心思,她知道他不会放心就那么扔下她自己走了。
而至于他会“偷听”到自己和木香谈话的内容……
叫他听见,总比叫府里下人听见更叫她放心。
所以,这些事,祁欢都是默许的。
顾瞻将她从车上扶下来,知她着急,一边打伞护着她往门口走,一边方才询问:“让我陪你进去吧?”
星罗已经小跑过去拍门。
为了进出方便,顾瞻是自作主张将马车赶到了后巷的。
“不用。”祁欢心里有些乱,还是尽量耐着性子解释,“我母亲和三叔都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儿,至保个全身而退该是稳妥的。你若跟进去,老头子面子挂不住,才更容易丧心病狂的乱发疯。”
有些事,自家人之间闹,最后为了共同的利益和脸面,是容易掩下来,不了了之的。
可一旦是露到了外人面前——
那才容易骑虎难下,彻底将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种简浅的道理,顾瞻自是懂的。
并且有些利害关系,不用祁欢分析,他自己也心里有数。
祁正钰在这个长宁侯府,的确没有办法做到只手遮天,无论是杨氏还是祁文晏,对他都能起到一定的抗衡与牵制作用。
可——
心里清楚一切,却依旧不妨碍他担心祁欢。
她一个小姑娘,本该是最无忧无虑的年纪上,却叫她不断的奔波,去面对和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难道就应该吗?
顾瞻抿紧了唇,不做声,却只恨自己现在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可以挡在她面前替她去承担。
因为下雨,里面门房的婆子有些耍懒,是耽误了一会儿方才骂骂咧咧过来开的门,“这样的鬼天气里也不消停,谁啊……”
话到一半,拉开门,看到站在雨幕中的星罗就立刻闭了嘴。
星罗拉下脸来骂了一句:“管好你那张臭嘴,是府里没给你发月例还是你自己不想干了?”
她侧身让了路。
那婆子再瞧见站在台阶底下的祁欢,立时一惊,就连忙跪下了。
祁欢未曾与她计较。
星罗刚要把伞给她撑过来,顾瞻却拉过她的手,将自己擎在手里的伞塞给她。
祁欢从在杨家院里开始就一直由他护着,基本没淋到雨,但她鞋袜湿了。
方才马车上虽然有备用的,但她没心情折腾,便也没有找出来替换。
脚上冷,她身体又虚,寒意蔓延,这会儿指尖都有点微微发凉。
顾瞻触到她手上的温度,便是心脏猛烈一个收缩。
知道没什么用,却还是下意识用自己的手掌将她的手包裹起来,握了握,仓促之间只想尽量给她暖一暖。
祁欢也只当他就是给自己递伞而已,本还下意识的想客套推诿一下,此时转头看他才发现他之前因为赶车,身上已经从头到脚都淋透了。
“这雨看着一时半会儿的停不了,世子也赶紧回府换了衣裳暖暖吧。”祁欢心里过意不去,还是嘱咐了一句,又回头喊老井:“井叔,一会儿你送顾世子回去。”
老井应诺一声。
顾瞻知她心里着急,不好再耽搁她时间,松开她手时又顺手从腰间摸出一物塞进她另一只手里:“卫风他们还在,你有事便给我传话。”
那东西做的小巧精致,只有成人拇指大小,应该是藏着什么机关可以传递信号的。
祁欢不及细看便塞进荷包收起来:“好。”
顾瞻这才放心,往后退回了雨里。
他说:“我先回去一趟,晚些时候再来找你。”
祁欢没做声,转身进门。
前脚刚跨过门槛儿,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就又止步对他道:“阿辰那里我今日该是腾不出手去接他了,还得劳你再替我带一带。”
不提祁元辰还好,提起祁元辰,她登时心中警铃大作——
祁正钰在这时候诬陷杨氏和祁文晏叔嫂之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