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身而立时候看祁欢,这便个居高临下的视角。
目光落在她已经微微见着红肿的脸颊上,心中千般滋味儿交织,最后辗转舌尖许久,方才嗓音压抑的明知故问:“他打你的?”
祁文景也许不够疼她,但也绝不会轻易动手。
这整一座长......
宁侯府之内,能这般对她的——
就只有祁正钰了。
“走吧,先办正事去。”祁欢扯了下嘴角,自从回避了话题。
祁正钰打了她,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可是还能怎么办呢?
难道要她看见个人,就冲着人家哭惨闹上一通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任何事都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和决心,半分也不能指望别人。
她扶着杨氏手臂,仿若没事人一般的转身走了。
秦颂从没试过叫一个小姑娘代自己受过,若她责难抱怨两句,或者直接委屈的哭一场……
他心里应该都会比此刻更好受些。
此时此刻,却是如鲠在喉。
站在原地,又踟蹰片刻,方才重新振作精神,跟了上去。
一行人走到前厅附近,就看那院子另一边,云娘子带人拎着哭哭啼啼的祁云歌迎面过来。
想来——
这丫头是反应过来已经意识到要跑,又被云娘子及时带人给追了回来。
祁正钰原是想不明白祁云歌怎么也会搅和到这件事里,但是祁欢这丫头诡谲的很,这种关头,不可能信口开河。
她说有,就一定是确有其事!
然后走这一路过来,祁正钰也就想通了——
祁云歌昨天下半夜跑去了余氏那里,他知道,后来他自顾谋划自己的事,自是没再留意这个丫头,再加上曾妈妈说早上看见有人自他书房的院子蹿了出去,祁长歌又闪烁其词的遮掩说没碰到人……
这种种迹象联系起来,不难判断,曾妈妈看到的那个人影应该就是祁云歌这丫头!
这丫头偷听到了自己要真对秦颂的计划,却不知道她听了几分去!
祁正钰眼底杀机,再次鲜明的浮现出来。
一行人进了......
厅里。
秦颂已然是毫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往主位的椅子上衣一靠,祁正钰当场就被他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但是依着秦颂此时的心境,已经可能听他倚老卖老。
他生生忍住了脾气,坐在了同在主位的另一张椅子上,立刻就想先唬住了祁云歌:“四……”
祁云歌却是被拎进来就第一时间扑倒在祁文景脚下,抱着他大腿倒豆子似的什么都说了:“父亲,你救救我,是大姐姐不问青红皂白的冤枉我,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刚好过来,看见小侯爷独自在这厅上,他情况不太对,我只是想帮忙而已。”
她这一抢白,祁正钰反而一愣,失去了先发制人的机会。
祁欢见缝插针,立刻冷笑反驳:“你想怎么帮忙?发现秦小侯爷情况不对,你不去喊人不去叫大夫,却当着他的面宽衣解带,这是打算帮什么忙?”
祁云歌脸羞的通红,不敢去看任何人,只抱紧了祁文景的大腿就是个哭:“我没有,是大姐姐胡说八道。”
祁欢只为了不给祁正钰开口的机会,当机立断又看向了秦颂道:“她说她没有,秦小侯爷当是看清楚了,她里头肚兜是什么颜色花纹?”
秦颂原是好整以暇,一副任其发挥,自己看戏的姿态。
祁欢冷不丁抛出个问题过来,还是这种问题……
他登时一恼,近乎怒火中烧。
杨氏都实在看不下去,低低的拦了一声:“欢儿……”
祁正钰更是拍案而起:“你一个闺阁姑娘家,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
祁欢直接无视他。
她只想快刀斩乱麻,尽快还原一下整个事情的真相,她只是公事公办的再问秦颂:“小侯爷是没看清吗?”
祁云歌那里边衣裳,她也看见了,甚至于当时被她......
带过来的几个侍卫应该也都瞥见了,只是当时情况混乱又紧急,却不晓得那些粗人会不会注意到。
秦颂是所有人里面和祁云歌接触时间最长的,所以祁欢确信他一定记得。
秦颂自然知道她并非消遣自己,此情此景之下,终是用几乎能碾碎人骨头似的的的衙役口吻,简促道:“鹅黄底子,绣的白蝶穿花图样吧。”
说完,便像是受了莫大侮辱的小媳妇似的,冷冷的别过脸去。
祁欢的动作迅速,也不叫旁人动手,自己把祁云歌从祁文景腿上扒下来,扯开她领口,揪出肚兜一角。
祁云歌年纪小,又受了惊吓,浑身虚软,完全反抗不得。
祁欢得了答案,也便松手放开了她。
她重又爬回去,抱着祁文景的腿呜呜的哭。
祁文景那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祁欢觉得他现在该是很想两个指头将这个离谱儿的女儿拎着给扔了,却又碍于自己是个父亲的身份,而不能这么做……
秦颂生着闷气,照着他惯常的脾气,就该甩袖而去了。
可是今天这事儿是他一时大意,着了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