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可见。
杨氏心脏一阵紧缩……
昨晚剑拔弩张,那么大的场面她都应付如常,此时一口心头老血顶上来,差点直接背过气去。
她这女儿,就是她的心肝儿,从小到大,被说被人碰一指头,就是天灾**的生个病,回回都折磨的她心......
疼。
杨氏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又被怒气冲撞,一时间反而无从反应。
祁文景意识到女儿挨了打,也是猛然一惊,不满的当场质问祁正钰:“父亲,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这又是何故?”
杨氏眼见着是气得浑身发抖。
他就下意识的往前站了一步,挡在了妻女面前。
祁正钰眼皮又是剧烈一跳。
祁欢放走了秦颂,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祁家必定是后患无穷。
他现在已然是奈何不得秦颂,正在焦头烂额之际,也便只想泄愤,就还是抬手一指祁欢:“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这个丫头胆大妄为,几次三番做出出格之事,又一再的忤逆长辈,我若不处置了她,外人还当我长宁侯府是没加法的!去,给我拿白绫来,这就给我锄了这个祸害!”
昨夜他针对杨氏母女,还顾虑着口碑和说法,试图占据道德制高点。
可是这一转眼才几个时辰过去……
突然就不管不顾,连个明确合理的理由都不给,就要强行结果祁欢的性命?
祁文景甚至觉得他这老爹是年纪大了,神志不清。
他不可思议道:“即使欢儿做错了事,您可以训斥责罚……她一个姑娘家……”
再如何,也犯不着动用私行。
更是罪不至死的!
祁正钰的人,不由分说就要上来抢人。
杨氏这会儿缓过一口气来,抬手抹了一把眼角湿气,也是怒火中烧:“给我打出去!今天谁也别在我的面前倚老卖老,称什么长辈。侯爵府邸,功勋世家,枉你长宁侯府披着这么一层人皮,竟然对自家骨肉都能做出死刑打杀的事情来,还真当这帝京之内,没有天子王法了不成?”
她一手护着祁欢,已然是气到面目狰狞,大声叫喊起来......
:“打出去,我们去宫里敲登闻鼓,告御状,我要找陛下评理去,看你祁老侯爷有什么天大的道理,竟由得你关起门来对自家孙女儿下毒手。”
祁正钰仗着一家之主的威势,杨氏则是财大气粗又彪悍……
双方人马各有倚仗,手持棍棒顿时大打出手,场面乱成一片。
仓促之间,祁文景手忙脚乱。
自知这个局面,劝架是劝不得了,只能是挺身而出,挡着杨氏母女,尽量将她们往无人处推。
如果在这之前他一直是碍于伦理纲常,对祁正钰这个父亲打从心底里是存着几分敬畏的,这会儿却已经不得不坚定的站在妻女一方。
在他的认知里,祁欢这样一个小姑娘,她能做出什么捅破天的事,值得祁正钰这个一家之主如此丧心病狂的针对她的?
祁文景是打从心底里了解自己这个父亲的——
自私,有野心,又唯我独尊。
老头子这分明是没能压制住杨氏,又自认为是被他忤逆了,怀恨在心!
他不想看着自家一家人全身而退,所以才借题发挥,要拿祁欢来出气,顺带着打击杨氏!
他都已经答应放弃爵位了,这还不够吗?
就因为没能如愿以偿,扣下杨氏的私产,就值得他这般不依不饶?
这分明——
就是个赶尽杀绝的架势。
根本就等同于强盗无异了!
祁文景此时的心境,用“怀疑人生”四字来解释都不为过。
院子里喊打喊杀声响彻一片。
祁欢却很冷静,百忙之中又回头吩咐云娘子:“云姑姑,你带人去前厅找一下,祁云歌应该还在那,把她拿下扣下来。如果她已经跑了,就赶紧找,务必把人控制在咱们手里。”
祁正钰忙着来堵截秦颂,......
应该暂时是顾不上祁云歌的。
而且——
祁欢也十分笃定,祁云歌的作为绝不是祁正钰的计划!
祁正钰冒着树武成侯府为敌和彻底得罪秦颂的风险,难道就为了给他一个蠢货庶出孙女儿制造爬床和攀高枝的机会?
所以,祁长歌主仆撞见祁云歌时,应该是她就是偶然听到了祁正钰针对秦颂的计划,然后就异想天开的截胡了对方的计划,借此攀上秦颂去!
祁欢对祁云歌所作所为,没什么额外情绪,只觉得她蠢罢了。
但她要这个人!
因为祁云歌一定知道祁正钰最原本的计划!
掐住这一点,就等于掐住了祁正钰这条毒蛇的七寸!
“好!”云娘子应诺,招呼了几个婆子,赶紧趁乱离开。
杨氏侧目,瞧见女儿脸上的指印,心脏还是忍不住的抽疼,但见她目光清明,还能理智的吩咐云娘子做事,心下也略安心了几分,谴责道:“他打你你就不知道躲?吃这个苦做什么?”
祁欢笑了下,算是安抚她,没说话。
躲了后果更严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