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榨的橙汁被放进冰箱里冰阵了片刻, 冻好的冰块被小银勺挑出来, 放进橙汁里面搅了搅，发出叮里哐啷的声音，脆响。
温糯白坐在书房里在写数学题, 弯弯绕绕的题目，叠着一层又一层的解法, 做起来简直要人命。特别是这个天气，闷热，大晚上做题做得人昏昏欲睡。
冒着凉气的玻璃杯从后面绕过贴了下温糯白的脸。
嘶，好冰。
温糯白瞬间清醒。
郁寒把杯子放下, 单手撑在桌上：“你这道题的解法是错误的, 换个思路。”
骨节分明的手随手拿过桌上的笔，在纸上开始演算。
夏夜，温糯白就穿了白色的T恤和短裤。桌子周围地方不大, 郁寒站在旁边微微弯下腰讲题, 两人离得很近。
温糯白把腿绷紧，身体往后侧，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郁寒的气息。
郁寒身上总是有一种木质的檀香味道, 靠近闻, 有一种很温暖柔和的感觉，其实和本人并不符合, 但是温糯白莫名觉得, 郁寒强势底下潜藏着的确实有温暖感。
就像现在, 温糯白承认自己天生回避和恐惧亲密关系, 但自从上次又回来这房子后。郁寒的各种行为几乎完全的化解了他心中的所有不安情绪。
“这么讲，能明白吗？”
郁寒搁下笔。
雪白的草稿纸上已经完整地出现了一大片计算公式，复杂的数学难题，一层又一层被清晰地解开，干脆而又利落。
温糯白赶紧看了好几眼，他本来基础就好，刚才走神了片刻，也能很快接上
这道题他的思路错了，看了遍演算公式就懂。
解完题，温糯白皱了皱鼻子，拿起冰橙汁喝了一口，手指紧握着杯子，垂眼说：“郁先生，高考完，我有什么奖励吗？”
说这话的时候，耳尖是红的。
郁寒顿了下，把草稿纸叠好：“比如？”
温糯白抬起头弯了下眼：“比如一个男朋友。”
他天然就对人的情绪敏感，一旦开窍，怎么能没有发现郁寒也不是完全没感觉呢？
温糯白的姿态很明显有点蹭到人神经边缘得寸进尺的甜软，勾人得很。
郁寒看着他，哑声说：“糯白，你还不明白，等你高考完，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不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你现在喜欢我，可能只是雏鸟情结。”
温糯白就那么保持着微仰头的姿势，笑了笑，过了会儿，捏住郁寒的手腕用额头在他手心里蹭了一下。
他问：“郁先生身上的味道是什么牌子的香水？”
没再继续得寸进尺，而是单纯问了个问题。
郁寒的手抵着温糯白的额头，思索了下说：“特制的香水，我母亲很喜欢用，我让人按照配方配出来后，会用来熏衣服。”
能自己调配香水，听起来是件很了不得的事。
温糯白想，郁先生的母亲应该是很温柔的人，这个香水的味道很好闻。
郁寒看他的眼神，笑了一声，拖了个椅子过来坐下：“她会弹琴，很爱养宠物，比如猫。也会自己调配香水，职业是个设计师。”
“飞机失事的那晚，她给我发了图片，一份远洋的甜点，还有给我做的领带。”
温糯白愣了下，还没说话，手就被郁寒握住。
温暖的，干燥的，包裹住。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郁寒问温糯白：“吃巧克力蛋糕吗？”
“嗯。”
大晚上温糯白吃着巧克力蛋糕，用小银勺挖一口含在口里等奶油和巧克力融化，听郁寒讲起一些以前的事。
就像巧克力会在高温下融化，伤口也能在陪伴和温暖中愈合。
讲到郁父郁母是早恋的时候，郁寒很明显看到刚成年的某位甜食爱好者眼睛亮了。
郁寒轻笑出声：“白白，你要是高考能考到620分以上，我就能拥有一个小男朋友。”
嗯？
“郁先生，”温糯白含糊吞下口里的奶油，赶紧放下勺子力争：“620分太高了，是郁先生你有了小男朋友，所以得降低点要求。”
两人对视了一眼。
温糯白不好意思咳了声，耳尖彻底红了。
睡前，温糯白蹭在自己房门前，看着郁寒，也不说话。
房间的灯光柔和，把温糯白的皮肤映得很白，可能刚刚洗脸的时候揉了揉鼻子，鼻尖是红的。
郁寒眼神微动，低头，轻轻咬了下温糯白的鼻子：“晚安。”
*
高考在六月份，郁寒把工作全安排在了这两天的前后。
好好顾着温糯白，考完了这两天。
温糯白写完最后一张卷子的时候，心想，郁先生的小男朋友稳了。
他肯定能拿到六百二十分。
考完试，一群学生往外涌。
温糯白出来的时候，班上坐他前座的学委看到他招手，小跑过来：“学霸，考得怎么样？论坛都说我们这个高中，你高考肯定年级第一。”
温糯白和同学说了几句话，看到不远处郁寒的身影，赶紧说：“我家人来接我了，毕业聚餐见。”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