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糯白的鼻梁不算高, 但很直, 天冷的时候,他皮肤白, 鼻尖总是最先冻红的。
拍《情书》那会儿, 郁寒几次去探班,看到温糯白站在雪地里, 哪儿都是白的, 只有鼻尖和手指尖冻红了。
监视器里看, 配合院子里的雪景, 有种干净的洁感。
鼻尖这儿, 这是郁寒第三次咬了。
热意一直沿着身上蔓延到耳尖, 瞬间前两次的咬鼻尖的经历冲进脑海里。第一次是醉酒, 迷迷糊糊的, 第二次是称不上惩罚的经历。
不及这次, 温糯白全然是清醒的。
甚至能感受到郁寒的牙齿磨了一下,湿润的唇碰到。
酥麻。
反应了好一会儿, 温糯白才抖着嗓吐出一句话:“哥哥,我感冒了。”
“会传染给你的。”
温糯白穿着一件很薄的衬衫, 触手丝滑,几乎能感觉到衣服下皮肤的肌理, 一颗扣子解开了, 露出一点锁骨。
他整个人都很热, 又软, 耳尖有红意。
看着真的很乖。
郁寒把他带到椅子上坐下, 给他倒了杯热水塞进手里。
沉声说:“糯白,我确实厌恶娱乐圈。”
“和你没关系,是过往经历的原因。某种程度,是你让我缓解这方面的偏见,但我还是不多喜欢你演戏。”
温糯白惊讶于郁寒的直白,捧着水杯喝了一口。
“但不是因为我个人喜好,”郁寒压抑着某种情绪:“拍戏是件很累的事,做演员也会承受很多是非,但我并不时时在你身旁。”
“白白,人都有占有欲。”
语气很沉,很深。
温糯白捏着杯子的手用力,他浑身忽冷忽热,像是呆在空调房里的感冒反应,但他又知道,不止于此,连握紧了热水杯的手心也会有汗。
占有欲,原来郁先生也会有。
还会这么直白的告诉他。
温糯白心中酸胀,忍不住说:“哥哥知道肖靖宇吗?”
“我听说他和哥哥很熟。”
郁寒挑挑眉:“从哪里听说的?”
房间厚重的窗帘拉得严实,光线昏暗,也很安静,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温糯白抿唇垂眼:“这次拍节目和他在一起,他自己说的。”
不仅说了和郁寒很熟,还表示自己过几个星期会和郁寒一起出席一场宴会。
郁寒思考一会儿,手指随意把玩着刚摘下来的宝石袖扣。
温糯白半分钟没等到回应,有点焦虑,心渐渐沉下去,但他又不想表现出来。
低头喝了口水。
郁寒突然缓缓说:“抱歉,刚才我在想这个人是谁,好像认识,但是一时没想起来。确切来说,因为两家上一辈人,我和他有过很短暂的交集,可能说过几句话。”
“不过,”郁寒隐带笑意,凑近了手指擦过温糯白的鬓角边缘,蹭了下说:“白白,你是在吃醋吗?”
温糯白抬头,看到郁寒深邃眼眸中的笑意,下意识就想否认。
但想到刚才郁寒的坦诚。
温糯白自暴自弃地说:“嗯。”
确实很酸。
他也有占有欲啊。
谈恋爱和他想象的不同的,或者本来就是如此,他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不清楚不熟练也很正常。
就是会酸,就算知道了郁寒和肖靖宇一点关系没有,也还是泛着点酸。
温糯白觉得,他变得有点坏,不仅想要占有郁寒的现在,甚至想要占有郁寒的过去,但这显然不可能。
喝完一杯热水,出了点汗,温糯白实在困,郁寒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让他先睡觉。
温糯白爬进被子里窝住,睁着困倦的眼说:“哥哥,你要不要一起睡?”
郁寒身形僵了一下。
温糯白半点没察觉,舔了舔唇,无意识往旁边睡,让出自己一半位置。
郁寒怀疑起自己的自制力,他刚才一瞬间升起了一些很不好的想法,想要制住床上青年的手,这几乎是没法克制的想法。
但温糯白的应激反应刚好一点。
现在肯定没法接受。
“你先睡,”郁寒低哑说:“想吃点什么?”
温糯白闭了闭眼,困倦说:“橙子糖。”
他昨晚就感冒了,还撑着拍了一天的节目,现在吃了强效感冒药,实在撑不住了。
郁寒看温糯白埋进枕头里睡着,脸色有点生病出来的苍白,唇色也变浅。他上前几步伸手指按了下唇。
拿上手机出了门。
肖靖宇吗?
郁寒点了根烟,想了想又按灭,站在楼梯口。
打火机的盖子关关合合,郁寒给一个人打了电话:“帮我查一个人。”
“嗯,当红艺人温糯白的继母,只查她就行,不要查温糯白。”
“尽快,今晚我就要拿到调查资料。”
杜生提了水果来看温糯白,跟做贼一样,特意选了条最偏的楼梯,转角刚好看到郁寒。
他瞪大眼睛:“寒哥?”
郁寒打完电话站了会儿,手里拿着跟没点燃的烟,冷漠回看到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