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是个好日子,秋风习习,晴空万里,远山如画,近景如绸。
秦氏拉着小草带着大黄,站在村口与小暖依依惜别。..
她强忍着在眼里打转的泪花,温和笑道,“去吧,少吃点杂东西,多吃点正食饭,穷家富路,别怕花钱,怎么舒服怎么来。”
小草拉着小暖的手不舍得放开,“姐走了,小草咋办?”
“姐几天就回来了,在家里听娘的,出门听大黄的,现在村里人多,别乱跑,知道不?”小暖也鼻子头有点发酸,“等姐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好玩的。”
“不要好吃的好玩的,姐剩下时间快点回来。”小草放开姐姐的手,把小脑袋扎在娘亲腰间。
秦氏拍拍小闺女的脑袋,依旧笑着,“去吧。”
小暖点头,背着包袱带着绿蝶大步踏入秋风中。
因她现在已经一脸泪了,舍不得,心疼。不能回头,因为娘亲一定哭得稀里哗啦了,她那么努力地笑给自己看,所以不能回头!
绿蝶抱着包袱,冲着秦氏抱了抱拳,“夫人放心,绿蝶定带着姑娘安全归来。”
秦氏眼泪哗哗的,舍不得闺女去受苦,可闺女说得对,她们家就三个女人,不能靠男人,得靠自己。秦氏哽咽着说不出话,抬抬手示意绿蝶快去。
绿蝶摸摸小暖的脑袋,又对大黄道,“家里交给你了,大黄。”
大黄甚是严肃地抬了抬狗爪,绿蝶这才一甩身上的大包袱,帅气转身去追小暖。
“娘......”小草抬起头,见娘亲一脸泪,本来想说的话咽到肚子里,顽皮道,“姐今天不在家了,咱俩少写几个字吧,反正姐姐也不知道。”
秦氏眨巴眨巴泪眼,“你姐不是说让咱一天写两大张吗?”
“咱们今天可以先玩儿,明天再写四张啊?”小草带着眼泪,笑嘻嘻的。
秦氏忍不住点点她的小脑袋,“你姐刚走你就这样,当娘管不了你了?”
小草吐吐小舌头,摇着娘亲的胳膊撒娇,“今天不写了,好不好?”
那边,小暖擦干了眼泪,毅然决然地大步进城。俩人先到了城中的小院,转身再出来时,已是两个牵着马的翩翩少年郎。
清脆的马蹄声穿过青石板铺就的街道,直奔东城门。赵书彦还未到,小暖和绿蝶便在城门边的馄饨摊的凳子上坐等,待赵书彦带着四人一辆马车赶来时,小暖的眼睛就笑成了月牙儿。
她果然没想错,赵书彦是给她准备了马车的。
赵书彦也在城门口拉住马吩咐几句,便有小厮到了馄饨摊前,“来两碗混沌,一碗不要香菜,少放盐。”
这是她喜好的口味,不想赵书彦竟然记得,若是不感动那是假的。小暖站起身,大步走到赵书彦面前,“赵少爷,幸会,幸会。”
赵书彦立刻下马,端详面前这青衣十三四岁的高挑少年,鹅蛋脸,鼻直口方,浓眉大眼,鬓若刀裁,青丝如墨,举手抬足间带着一股潇洒利索,让人好感顿生。
看着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了。赵书彦抱拳,歉意道,“幸会,恕赵某眼拙,小兄弟是?”
他果然没认出来,小暖咧嘴笑弯了眼,“小弟姓秦名日爰,大哥在此不就是在等候小弟么?”
日爰合在一起便是个“暖”字,赵书彦见了少年脸上这熟悉的笑容,后退一步靠在马身上细细打量一番,又靠近低声问道,“小暖?”
小暖点头,也神秘兮兮地回道,“正是小弟。”
赵书彦忍不住抬头摸了摸小暖的脸,“真的?”
“假的,不过很像真的,妙不妙?”小暖笑呵呵的。
“你的嗓子?”
“用了药。”
“你这个头?”
“穿了增高的鞋,大哥觉得如何?”
“好,好.....”赵书彦恍然,又指着她身板的小厮问,“这是?”
“小人绿蝶,见过赵少爷。”一身黑衣腰挎长剑,头束黑缎带,长眉凤眼的绿蝶拱手抱拳,亦是帅气十足,她想如此打扮已经许久了。
赵书彦点头,呆呆问道,“不换名字了?”
绿蝶摇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家母实在不放心,定要她跟着才肯放心,小弟无奈,只得带上了。”小暖又补充道,“秦日爰也是我的真名,大哥以后看到我这样子出现时,叫我日爰就好。”
赵书彦哈哈大笑,“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与表弟分别一夜,便当刮目相看了!”
这是给她安排好什么了身份了?小暖挑挑眉,“表格请入座,吃完馄饨咱好赶路。”
前路漫漫,三人吃完馄饨,便带着四个护院牵马出城。
赵书彦带来的马车自然是又折回赵府,车中给小暖备下的丫鬟婆子那叫一个郁闷,少爷说带她们出去玩的,这到好,城门都没出,车帘都没开,又要回了!
真恨那个陈姑娘,好端端地怎的就不来了,换个小少爷过来,她们还怎么跟去!
赵书彦看着小暖白马,忍不住赞叹,“好马,表弟从何处买来的?”
小暖得意地笑,“租的。”
这脸上的脸皮,熏嗓子的药,胯|下的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