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肉包子努力背诵的陈小草,立刻把把心里默念了变天的话喊出来,“娘,小草也不要住在笼子里,鸟才住笼子里呢。”
陈小暖暗笑,小草第二句自由发挥得很有水准,值得赏个肉包子!
对,绝不能让两个女儿过跟自己一样的日子!秦氏从地上站起来,“小草,你外婆若出了事,娘也立刻碰死在这里。娘知道你长大了,以后你带着小草过日子,怎么舒坦怎么过!二弟去请里正过来,现在就写合离书。”
“是!”陈小草响了应了,她看着白氏,不信她有胆量去死。
秦正田转头看父亲不说话,大步往外走。
陈祖谟可不想这丢人的事儿被更多人知晓,立刻挡在秦正田身前,又问秦氏,“你当真想好了?”
“当真!”秦氏大声回答,在陈祖谟面前才从来没这么理直气壮过。
陈祖谟以壮士扼腕地表情悲痛点头,“罢,罢,罢!既然你意已绝,我写!”
说完,他直接转身去了大郎的书房,一会就带着一张两行字按了手印的纸回来,拍在堂屋的八仙桌上,“自此吾与尔,各不相干!”
秦氏激动地望着纸上的手印,陈祖谟则一脸得逞的快意。
陈小暖扫了一眼,却火冒三丈!
奶奶的,还是那封被她撕了的休书,字都不差一个!
她立刻拿起来,撕了个稀巴烂扔在陈祖谟脸上,“重写!”
陈祖谟恨不得把这不孝女一脚踹死!
陈小暖才不怕他瞪,“记得写明白:以后我与小草归母亲抚养,以后我们母女婚丧嫁娶,与你陈家无关!”
“你......”陈祖谟刚要大骂。
陈小暖叉着小腰抬头眼瞪得比他还大,“从我在驿站撞得头破血流求你不要赶走我们母女,却被你们扔出来那一刻起,我与你陈家再没有半分血缘亲情,只有恨!你写不写?”
“从你打掉小草两颗牙牙,小草也不是你的闺女了,你写不写?”陈小草也叉着小胖腰站在姐姐身边,抬头瞪着她爹。
大黄也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呲牙瞪着踢过它几脚的陈祖谟,只要他敢说不写,就立刻上去把他撕吧了!
陈祖谟第一次正视自己的两个女儿,心底升起比以往强百倍的厌恶。
不愧是无知蠢妇生出的孩子,浑身上下都是一样的泼辣土气!一甩袍袖去了书房,一会儿又拿着一张纸回来,直接递给陈小暖,冷冰冰道,“合离书!”
假装不识字的陈小暖看了一眼,转身递给身边的二舅秦正田,“看着是跟休书不一样了,二舅帮我念念上边写了啥?”
秦正田读过两年书,字还是认得的,他拿过来大声念道:“合离书。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之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宫之主,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因两女陈小暖与陈小草与母甚厚,自愿与母归家,日后归母所养。夫陈祖谟书。”
切,不愧是个状元,不管人品多差劲,文笔还挺凑合!
陈小暖看着怒冲冲的陈祖谟,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她从二舅手里接过合离书甩了甩,“我说的以后我与小草婚丧嫁娶与你无关呢?”
“就算尔等告到御前,你们也是我陈祖谟之女!”陈祖谟冷笑,当真以为他是傻子,会被她一个小丫头拿捏住吗,“以后你们的婚事,当然由本状元做主!”
秦氏瞪大眼睛,“你个畜生......”
手里拿着这么大两个把柄,陈祖谟根本不惧秦氏这个村妇,他忽然觉得之前真是被驴踢了,这么好的主意怎么才想起来!
陈祖谟想明白了,“若是本状元名声败了,看谁会娶这个不孝女!”
陈小暖大笑,“你做主?也好,你去做个主试试,看我嫁不嫁!”
“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本状元不与你做口舌之争!”陈祖谟不想再在这里跟无知妇孺争论,这太掉架了!他与秦三好与白氏略一拱手,“秦家伯父伯母,小生告退!”
“你......”白氏话还没说完,陈祖谟就转身大步走了。
白氏转回身,指着女儿开骂,“你个不孝女啊,你这是要活活气死你娘啊!”
秦氏却在捧着合离书发愁,焦急问道,“小暖,这可怎么办啊,要不咱们追上去再让他添几句?”
白氏直接气躺。
陈小暖摇头。她也是失算了,没想到陈祖谟还会来这一手,“没用的,他不赶我们出门就是要威胁娘,让你不要破坏他的名声。不管怎么样娘也与他合离了,我和小草也能跟娘住在一起了。剩下的事以后再说,反正早着呢。”
二舅母李氏小声提醒道,“小暖你已经十二岁,可以定亲,再过三年就可以嫁人了。”
陈小暖愣了愣。奶奶的,十五岁的时候她还在读初中,跑到这儿就能嫁人了!“不管,他给我订了亲我就打上门去,我就不信哪家能忍住不跟他退亲!”
“你这样的泼辣脾气谁敢要啊,铁定砸家里当一辈子老姑娘。”张氏恨恨地说了一句,换了裤子进来的秦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