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曲时,书房会变成禁地,没有佣人敢进去叫他用餐。她却不怕他生气,甚至在他生气时候,会主动坐到他腿上,亲吻着他面颊,看着他眼神露出无奈,耳根一点一点地攀上嫣红。
这天午后,她注意到家里女佣看她眼神有些怪异。埃里克出去办事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他不喜欢跟陌生人住在一起,所以尽管别墅有佣人房,这些女佣下班后依旧要回家,就连他贴身男仆,也是只有在他需要时才会出现。
她装作没有看见她们表情,回到楼上露台,假装喝下午茶去了。实际上,露台那里有一面回音墙,只要靠近就能听到楼下声音,哪怕是极细微脚步声也能听见。埃里克告诉她时候,她诧异不已,连忙催促他告诉她原理。他解释了很久,她一个字都没能听懂。
他扶了扶额:“我去楼下跟你说。”
他起身走到楼下。下一秒,回音墙传来他低沉悦耳声音,沙沙,不怎么清晰:“白兰芝。”
“好神奇!我听到了!”
“白兰芝。”
“再说一遍。”
“白兰芝。”
“继续。”
他有些无奈,声音低缓而温柔:“我爱你。”
回音墙竟如实再现了他话中温柔与纵容。
白兰芝心尖一颤,脸颊犹如火烧一般涨红起来。
回想起往事,她脸上不由露出甜蜜微笑,但听到楼下女佣谈话一瞬间,笑意就淡了下来。
“报纸上说她勾.引了很多男人,是不是真啊?”
“当然是真,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篇文章,说跟她有过一腿男人数不胜数,有公爵,有慈善家,有作曲家……就连住在下水道幽灵她都不放过。”
“幽灵?这个世界上真有幽灵吗?”
“不是真幽灵,是一个毁容男人,大家都叫他‘剧院幽灵’,一直住在巴黎歌剧院地底下。”
“是呢,他特别有钱,我姐姐儿子跟着别人去讨伐他,顺手带回来一个瓷瓶,都当了好几百个法郎呢,有钱是真有钱。唉,现在女人对自己真狠心,为了钱连那种男人都下得了手……”
“哪像我们,只能帮人家打扫屋子。”
“怪不得能住这么好房子,那个幽灵肯定给了她不少钱。也不知道男主人知不知道她是这种人。”
“哈,肯定是不知道!”
听到这里,白兰芝没有再听下去,拿起一个铃铛摇了摇。十秒钟后,一个女佣气喘吁吁地跑上楼,满面堆笑:“夫人,什么事?”
白兰芝用一根手指碰了碰骨瓷杯。女佣意会,立刻给她续上一杯红茶。她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甜美地微笑道:“辛苦你们了,晚上留下来吃晚饭吧。”
“真可以吗?太感谢夫人了,夫人您真是一个好人!”
“不客气。”白兰芝眼睫颤了颤,状似不安,“对了,上个星期你们来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奇怪声音?”
“对……有没有听到二楼什么声音。”
二楼只有卧室、书房和露台。女佣原本什么都没有听见,但看着白兰芝秀美却忐忑面容,却瞬间脑补了很多。
下楼后,她果然和同伴说起了闲话:“这个女主人可真了不得,竟然在这栋房子里偷.情……亏男主人那么爱她。”
“小朱莉,你怎么知道她偷.情?”
“她刚刚把我叫上去,问我有没有在二楼听到什么奇怪声音,二楼只有卧室和书房,那奇怪声音肯定是她奸.夫逃跑时发出来!她还讨好地留我们吃晚饭,肯定是想贿赂我们,不是偷.情是什么?我说没有听到时候,她立马松了一口气呢!”
“怎么会有这么无耻女人。”
“晚上我要向男主人揭穿她真面目!”
“小朱莉不要害怕,我们都是你坚实后盾,说实话,这个白兰芝长得就那样,还没有你好看呢,只是比你会打扮罢了!”
……
白兰芝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红茶,感觉无趣生活被这群人增色了不少。
傍晚,埃里克到家,看着还留在屋中女佣皱了皱眉。他脱下大衣,用手臂搂着,正要用鞋杆脱鞋,小朱莉走上前,蹲下来殷勤地说道:“先生,我来帮您吧。”
“不用。夫人呢?”
“夫人晒了一下午太阳。”小朱莉无不心机地说道。
现在报纸都在宣传“家庭天使”,提倡女子应扮演好“女儿、妻子与母亲”角色。小朱莉母亲就是这样“天使”,早上五点起床,给外出搬货父亲做做饭。父亲腰好一些时,会给她几句赞许;腰痛严重时,则不会给她好脸色。尽管如此,母亲却一直任劳任怨地服侍父亲。午后,她会把她们衣服抱去河边清洗,把房间里里外外地打扫一遍。下午三点,她就会为全家人准备晚饭。母亲在小朱莉心中,是完美女人代表,再看看楼上那个懒货,除了一张脸稍微好看点,简直一无是处。丈夫都回家了,竟然不下来迎接,还在家里偷人,就看等会儿她怎么被赶出去吧。
几分钟后,白兰芝才姗姗下楼。她披散着湿发,换了一件宽松白裙子。身材普通女人穿这种裙子会显得臃肿难看,穿在她身上,竟把她衬得更为纤细苗条。小朱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