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伙计的喊叫声之后,商队头目这才带着自己的人马冲了进去。进到了货栈之后便看到了一副惨象,就见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直冲脑门。这些人都是被利器杀死,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肠穿肚烂死相极惨。
除了死人之外,货栈里面的货物也被翻的乱七八糟,看来是有人动了这些货物的心思,前来越货杀人。
里里外外转了几圈也没有发现一个活人,头目一边安排手下进城报官,一边派人去下一个货栈报信,让他们多加提防。货栈被抄这样的事情极少发生,更不要说连一个活口都不留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了。能在当地建造货栈,便已经说明泗水号已经吃透了黑白两道。现在发生了这样的惨事,头目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再等官差前来的档口,给吴勉、归不归赶车的车夫走到了头目身边耳语了几句。随后头目便吩咐手下的伙计们将打翻打烂的货物重新摆好,找出来货栈的账簿对照了一下以后,发现里面的货物竟然一样不缺。
本来还以为只是那一股的流寇前来杀人越货,现在看到货物完好无缺,只是有人刻意做出来一副冲着货物来的假象。查清了货物之后头目的身上已经被冷汗湿透,既然不是见财起意,那么说这次就是冲着泗水号的招牌来的了。
这时候,姬牢看了给头目点破之后,已经回到那辆挂着厚厚布帘马车上的车夫一眼。随后他对着商队头目说道:“当家的,你只看了货物,是不是也去查看一下这些亡故的人?只查看几个就好,不会耽误官家的仵作验尸的。”
听到姬牢让他去查死人,头目的眉头便皱得更加厉害。虽然他手上也有几条人命,不过杀人容易,验尸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死的这些人和他都打过交道,往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别说他们现在肠穿肚烂的死相极惨了。
看到头目面露难色,姬牢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如果当家的你信得过姬牢,我来替你查看如何?”
这个头目自然是巴不得的,当下请姬牢代他查看这些死尸。姬牢分别在不同的位置查看了四具尸体,他查看的极为仔细,连死人肚子里面没有流出来的内脏,也一起扒了出来,一样一样的检查。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姬牢请商队的伙计打来清水洗手。便洗便对着头目说道:“当家的,我后面要说的话你最好要有些准备。如果你觉得我所说的有些荒谬,那稍后听官府的仵作解释就好……”
说到这里,姬牢顿了一下,等着头目明白过来,散了身边聚集的伙计之后。他这才继续低声说道:“一共死了五十一个人,我查的四具尸当中,每个人的心脏都被偷偷的换过。看着是他们自己的人心,实则这些都是刚刚宰杀过的猪心。这四具尸体这样,想必其他四十七具尸体也差不多……”
一句话说的头目目瞪口呆,缓了半天之后才明白过来姬牢说的是什么。虽然之前听说过这个修士是怎样起死回生的,不过姬牢的话实在太匪夷所思,他还是不信这个修士所说的话:“人心怎么可能会和猪心一样,姬牢先生你是修士。这样事情还是一会听仵作说的吧。”
头目的反应在姬牢的意料当中,这位昔日的问天楼主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也猜到当家的会觉得这有些太过诡异,这样,你稍后给泗水号两位东家的信函当中,也写上我刚才说的话。只说是一个叫做姬牢的修士所说,是真是假请两位东家自己定夺就好。”
头目心里还是觉得姬牢说的太过诡异,这样的事情他真写在信函当中,只怕会被东家呻斥他在说胡话。虽然点头,不过心里还是再等官府仵作的定语。
过了半晌之后,报官的伙计带着十几个官差赶到了货栈。这些官差还不如商队的伙计,见到了这么多的死人之后,竟然都不敢靠前,只是远远的将仵作打发了过去。
别看仵作四五十岁的年纪,说起话来却是一副老油条的嘴脸。干活之前先管头目要了一贯的去晦钱,随后草草的在死人堆里转了一圈之后,便回到了商队当中,誊写尸单之前又要了一贯钱,这才肯说他查验的死因:“这些人都是被快刀入腹,伤到内脏而亡。这事不是一两个人做出来的,应该是哪里的大伙流寇所为……”
听到仵作说完之后,商队头目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么这些人的心是否被换成了猪心?”
仵作当下讥笑了一声,随后对着头目说道:“当家的,你今晚吃酒吃糊涂了吧?你以为是流寇杀人要人心去做醒酒汤吗?再说了,人心是人心,换成猪心我一个仵作还看不出来吗?”
头目回头看了身后不言不语的姬牢一眼,听到仵作用嘲笑的语气说个没完没了,又给了他一贯钱,这才买了仵作闭上了嘴巴。随后这里凶案重地被官差接管,等到明早老爷睡醒之后,亲自前来查看之后,才能还给泗水号的这些人。不过那个时候,里面的货物多半已经充作了物证,这辈子是别想再要回来了。
商队跟随着官差回到了城中,先去衙门里面备案之后,这才叫开了城中一间大客栈的门,这些人住了进去。现在他们也不敢妄动,要等到泗水号其他来接管的管事前来,交接之后商队才可以再去洛阳。
有了上次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