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归不归的话,何冲微微的笑了一下,随后从怀里面掏出来一张绢帛。将绢帛打开之后,双手递给了老家伙。归不归并没有接过绢帛,只是扫了一眼,就是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诸如大号船钉七百枚,中、小船钉各三千枚。千斤船锚两只,船帆、缆绳若干等等……
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对着何冲说道:“这是做什么?快收起来,老人家我也是从小看你到大的,信不过谁还信不过娃娃你吗?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东西都置办齐了吗?去见过广仁、火山那俩大方师没有?”
“归师叔您本来就是师长,您看自然没有什么大不了。”何冲一边将绢帛收好,一边对着归不归继续说道:“我是十天前从琅琊码头上岸的,这些东西需要定制,别的好说,船锚这样的物件需要三个月才能打造好。我也只能慢慢的等着了。”
“我们家老家伙问你见过广仁和火山没有?这个你怎么不说?”刚刚挨了何冲的戏耍,虽然归不归并没有如何疼痛,不过百无求也对这个叫做何冲的方士一肚子的怨气。现在看着老家伙和这个方士认识,估计是打不起来了,只是从何冲的话里面找点麻烦。
“何冲临走之前,徐福大方师曾经亲口叮嘱,陆地上已经物是人非。让我办好正事,不必再去见谁。”何冲不卑不亢的说完之后,又冲着百无求点了点头,对着这个二愣子继续说道:“方才不知道兄台是归师叔的贵戚,多有冒犯,还请兄台不要怪罪。”
百无求是个没心机了,虽然刚刚被何冲连戏带打的折腾了一翻。不过现在又被他这几句话说的消了气,刚才那一番戏耍已经大半不记在心上了。只不过他的那位小爷叔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吴勉用他独有的笑声笑了一下之后,冲着对面的何冲说道:“你不是以为说句话,刚才戏耍小绵羊的事情就算过去了吧?”
“如果何冲没有认错的话,您就是吴勉先生吧?”听着白发男人带着寒气的话之后,何冲又对着吴勉行礼,随后继续说道:“这几次邱芳回来的时候,听他多次说起过先生。如果不是徐福大方师交代过,何冲还想过去找吴勉先生交个朋友。”
看着皱起眉头闭上了嘴巴的吴勉,一旁的归不归嘿嘿一笑,对着白发男人说道:“这个小娃娃当年就是有名的滴水不漏,要不宗门那么多人,徐福那个老家伙也不会只把他带在身边。”
说到这里的时候,归不归笑嘻嘻的将目光又转到了何冲的身上。对着他说道:“既然娃娃你说是来置办东西的,那老人家我就当你是来置办的。不过有件事情也是巧了,我老人家正好有件事想要去见见徐福大方师。就不去便宜别人了,跟着你的船一起回去吧。”
这个时候,何冲那处变不惊的表情终于消失了。他先是怔了一下,最后苦笑了一声之后,对着老家伙说道:“归师叔,何冲这次回来,徐福大方师甚至都没准我去见过广仁、火山两位大方师。更别说见您老人家了,您是知道的,没有大方师的法旨,何冲是万不敢带着外人回去的。”
“你说老人家我是外人……”这个时候,归不归古怪的笑了一下之后,脸色突然沉了下来。随后盯着何冲说道:“娃娃你终于说实话了,现在只有你们和徐福是一伙的,老人家我、广仁和火山他们都是外人了是吗?那我老人家更要去徐福那里问问了,自己人和外人是怎么分的。”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何冲叹了口气,随后闭上了嘴巴不再接归不归的话。这个时候,刚刚挨了他戏耍的百无求竟然替何冲说了话:“老家伙,你差不多得了,看看你把人家气的都说不出话了。那个谁,你别往心里去。该去买什么就是买,带的钱够不够?不够就问这个老家伙要点。反正你也叫了他这么多年师叔了,当叔叔的给侄子点钱花应当应分的……老家伙你看老子做什么?舍不得那点钱了是不是?从你给老子的遗产金里面扣!”
“真不是知道傻小子你是不是老人家我亲生的……”归不归被自己的便宜儿子气的直翻白眼,这时候,何冲看出来便宜,当下说出自己还有事情要办,当下对吴勉、归不归他们几个行礼告辞。礼毕之后也不等归不归说话,这个白衣方士已经转身从道场当中走了出去。
看着何冲远处的背影,归不归并没有开口阻拦。只是古怪的笑了一声,随后转头看着身边的白发男人,说道:“怎么样,这个小娃娃是个有趣的人吧?看见了他,你是不是又想起来谁了?除了长得不一样之外,他们俩其余的地方都是一摸一样。”
“什么叫长的不一样,其他的地方一摸一样?”没等吴勉回话,二愣子又忍不住的开口说道“老家伙,你这舌头有毛病啊。天底下哪里还有这样的人?”
“有……”这个时候,吴勉替归不归回答了一个人的名字:“邱芳,还真是一摸一样……”
何冲是知道归不归深浅的,从道场当中出来之后,他怕吴勉、归不归他们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当下没敢去办正事,而是重新回到了码头,又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去监工船锚打造的进度。确定了吴勉、归不归并没有在自己身上留下什么印记之后,这才使用了五行遁法来到了钱塘县外一座刚刚重新‘翻修’不久的客栈外。
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