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仁出现之后不久,他的身后凭空又出现了几个人影。其中距离大方师最近的一个正是一头红发的火山,其余的几个人也在燕哀候的地宫中见过。只不过他们师徒几个人出现之后,注意力都在燕劫的身上,就好像没有看到他们俩似的。
见到了广仁出现之后,燕劫的脸色终于开始难看起来。沉默了半晌之后,他回头看了淮南王一眼,说道:“殿下请放心,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任何事,都不会连累到殿下的。如果不放心殿下只管离开,没有人敢阻拦……”淮南王有些惊恐的点了点头,不过由于了良久,还是没敢离开这里。
说完之后,他转回身来对着广仁笑了一下,说道:“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大方师了吧?方士不得干症这是你们方士一门的忌讳,而且是温良犯错刺杀淮南王殿下在前,送他这样的人下去轮回,犯不着大方师这样大动干戈吧?”
“温良的事刚才已经谢谢你了,我说的不是他,是半月之前咸阳城中的六个方士。”广仁冲着燕劫微微的笑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一夜之间连杀我六名方士,燕劫先生好歹也是从方士门中出来的,就这么不念昔日的同门之情吗?”
“一夜连杀六个方士……这口黑锅不要扣在我的头上。”听到广仁的话之后,燕劫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顿了一下之后,他盯着广仁这几个人继续说道:“半个月之前我的确在咸阳城落脚,不过当时我和淮南王殿下住在馆驿之中,第二天一早就出了城。淮南王殿下可以替我作证。”
说到这里的时候,站在他后面的淮南王乍着胆子点了点头,颤着声音说道:“本王替燕先生作证,半月前那一晚本王被奸人魇镇。燕先生一直在做法护卫本王,天亮之后我们就出了城,整整一晚,燕先生都没有离开本王的视线之外。”
等到淮南王说完之后,燕劫接着说道:“还有,我要杀谁的话,会选在本人落脚的时候吗?怎么说我也曾经是你的师叔,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亲自现身吧?”
这句话说完,广仁沉默了起来。看到自己师尊不做声,站在后面的几个弟子会错了意。其中一个看着上了几岁年纪的中年方士开口说道:“燕劫,你已经不是方士门中的名宿,怎么还敢质问大方师?”
这人说完之后,广仁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什么。距离他最近的火山明白自己师尊的心思,当下回头看了说话的方士一眼,低声说道:“噤声!大方师座前,岂容你胡乱啰嗦?”广仁平时喜怒不形于色,平时也都是他这个大弟子在执掌门规。相对于大方师,这些门下弟子还是更惧怕火山要多一些。一句话之后,再没有谁敢在轻易发声。
“依着燕劫先生和淮南王殿下的话,这件事好像是我孟浪了。”沉默了半晌之后,广仁终于开口说道:“不过那六个方士是死于方术之下无疑,除了燕劫先生之外,其余几人事发之时都和我在一起,我也想不到还有人能有这样的术法了…….”
听到广仁的语气缓和下来,燕劫暗自长出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淮南王众人之后,对着广仁说道:“既然证明我和此事无关,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淮南王殿下刚刚受了惊吓,我们要离开此地给殿下压惊……”
“别着急走”一直和归不归守在一边看热闹的吴勉,见到燕劫众人要走,当下开口说道:“我们的事情还没完……”
没等吴勉把话说完,燕劫突然冲着他笑了一下,随后转头对着广仁说道:“眼前这两个人,不知道大方师你查过了没有?一夜连杀六名方士的,这两位应该也能做得到吧?”
燕劫说话的时候,广仁身后的弟子已经将目光对准了一脸刻薄相的吴勉,和还在嬉皮笑脸的归不归,不过大方师只是笑了一下,随后看着燕劫说道:“整个方士门中,可能唯一不会对那六个方士下手的,就只有他们二位……”
没等广仁说完,归不归突然冲着他呲牙一笑,随后说道:“你们算你们的,别把老人家我算上,我老人家一百多年前就不在方士门内了。再说没有什么好处,杀几个小方士做什么?”
燕劫听了归不归的话之后,冷笑了一声刚刚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见到对面尘土飞扬,随后,十几个人的马队从远处飞驰而来。见到了马队之后,燕劫的颜色顿时沉了下来。回头对着淮南王身边的众护卫喊道:“护住殿下,第三批刺客到了!”
说完之后,燕劫扭脸看了一眼还是没有什么多余表情的广仁,说道:“大方师,看在曾经同门,你叫过我几声师叔的情分上,一旦稍后这里有什么变化,请保护淮南王殿下周全。”
广仁听了之后摇了摇头,淡淡的笑了一下之后,冲着燕劫说道:“方士不得做有违国运之事,淮南王殿下贵为皇子不是一般百姓,干系国运的事情请恕广仁不能为之。”
听到了广仁的话之后,燕劫心里开始发苦,之前和吴勉、归不归二人相争已经耗掉了自己大半的术法。吴勉这个白头发的年轻人还好说,主要是归不归那个老家伙,刚才这个老家伙的术法排山倒海一般的压过来,自己的术法几乎被他耗尽。而且归不归并没有败势便抽身离开,在纠缠一会的话,燕劫自己都不敢肯定输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