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一天装得可怜的很,风都能刮跑一样,没想到是个黑心肝。”
“城里来的,会的就是不一样,还仙人跳,把咱们的钱骗光就行了!”
“打得好,打烂他们的脸,看他们拿啥骗人!”
群众的声音越来越大,这几个平常人缘最好,最受人喜欢的知青,立刻就变成了人人唾弃的“犯罪分子”。
三个知青哭的哭,闹的闹,整了好大一出出来。
常采萍也在一边儿看着热闹,大丫也高兴,拉着她的衣角小声说:“坏蛋就是该挨打。”
常采萍只摸着她的脸没说话,倒是常母跳起来去指着那付美琴他们骂:“黑心肠的,没刮到我女儿的钱,就找人害她,你们死一百回都不足。”
她这些年在村里面混,也摸索出一套撒泼耍赖的功夫,就扑过去啪啪扇那付美琴耳光,要让付美琴的脸蛋儿肿得比自己女儿那个脸还高才解恨。
王局长就皱眉头了:“都说是城里来的,从小就有人教,咋心肝还这么黑?”
他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牛鬼蛇神坏心肝没见过,这话是说给薛啸卿听得,想听听薛啸卿的意见。
薛啸卿心里早有数,只说:“这些有没有证据都不好拿人,咱们也不能凭空拿人,我看该怎么罚就怎么罚了,其它的,李大队长会看着办。”
他瞟了李队长一眼,那李队长早在后边儿竖着耳朵听他们谈话,就怕放过一个细节,到时候不会随机应变,这时候薛啸卿把话递到他这儿,不直接把人拿走,就是卖他面子了,他感激地不行,立刻就说:“一定严惩,一定严惩,摘了他们的工作,扣工分。”
薛啸卿一听,便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弄到五队去,划个一年的工分出来,常采萍和张寡妇都分一些,至于李大丫,她是该受批评教育的。”
李队长听他又有底子,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赶紧就坡下驴,老老实实答应着。
王局长也很满意这个做法,虽然说他嫉恶如仇,但也不能乱抓人,薛啸卿不跟他硬扯这件事情,他也好办差。
不过一会儿,审问就到了尾声,王局长安排了几个人受批评教育,罚工分什么的,李队长就当场宣布要摘了他们的工作,安排到五队去,听队长安排干活儿,就干最苦最累的,磨炼出良心来。
付美琴他们一听,当场就开始哭了,谁不知道五队是最偏最穷的队,土地不长粮食,干活儿最累,就是捡牛粪刨地,工分是最少的,人也是最难相处的,颇有些“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品格,这几年大队拢共就只出了几个案子,全是五队出来的,他们要是去了,可叫他们这么活?
几个人不不敢不认罚,哭着认了罚。
至于李歪嘴,薛啸卿就给常采萍招了一下手,常采萍过来了,薛啸卿才跟她说:“没判死刑,发到永安农场去劳改,罚期是终生。”
常采萍心里别提多满意了,现在李歪嘴是个瞎子,对他来说去农场里,就只能受欺负、受磋磨,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这案子审完也已经是下午时分,王局长叫人押着人走了。
付美琴他们才得了松脱,几个人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大队长就发话了:“今晚上就搬出去!”
说话间,几个知青就钻进了屋子里,把他们的那些被子褥子全部都丢了出来,一个个冷眼看着他们。
倒不是这几个人落井下石,只是几个人看到了他们的真面目,都感觉到心寒,再加上有些村名比较会联想,因为这几个人的原因,联想到他们也不是好东西,还说常采萍也被他们欺负惨了。
知青们被坏了名声,都恨他们恨得不得了,东西踢出来就让他们赶紧走。
付美琴还苦兮兮地要去拉吴双玉,吴双玉甩开膀子就骂:“常老师那么好的人你也害,你有没有良心啊!”
付美琴被她甩得老远,也没个人扶着,最后只能委委屈屈地捂着脸哭了。
三个人连夜被赶到了五队去,三个人就给找了两间破茅草房,也没得人给他们翻修一下。
夏季多雨水,当晚上就又打雷又下雨的,偏偏这屋子就像个筛子一样,到处都是洞,没法子堵,也没法子接雨水,他们带来的被子也被打湿了,三个人就在雨里淋了一夜。
吴玉龙和张春阳现在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李队长不知道是不是真没想到这件事儿,还把他俩安排在一间屋子里。
两个人在屋里就冷鼻子冷脸的,没坐到一会儿,话都没说就打了起来,第二天早上就鼻青脸肿的出门。
而付美琴这边儿,有两个戴着草斗篷的男人在屋子外面走了两圈儿,两个人晃了一会儿,又回去了,一路走一路笑:“诶,我今天可看见的,长得老漂亮了。”
“就是瘦巴巴的,摸起来肯定不解馋。”另一个男人咋着牙花子嘿嘿淫*笑着。
那人就说了:“管她恁多,你看她也不啥好人,咱们这是为大家伙儿做好事呢~”
再说常采萍这头,自付美琴他们搬走,常父也张罗着给她搬家,都进屋子收拾东西去,李队长也可怜他们,叫人帮着搬。
吴双玉他们才晓得常采萍要搬走了,都到外面来送她,事到如今,他们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