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谢珩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对啊爸,你以前不是和他关系还行吗?”
谢瑾刚张嘴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他一接起来,听筒里就传来某个“惹人讨厌”的声音:“谢瑾哥,你救我啊!你儿子把我酒驾的事捅给警察了,你是不是跟那警察关系不错来着?你能不能跟他说一声,让他通融一下,把我给放了?”
谢瑕听到了手机里漏出的声音,差点被一口布丁呛到,心说这姓周的不光脑子不好使,脸皮也够厚的。
谢瑾皱起眉头:“我跟那警察不熟,你酒驾是你的问题,找我干什么?还有,我警告你,我的弟弟,我的儿子,都是我的人,你再敢来找他们的麻烦,别怪我不留情面。”
“什么?谢瑾哥,谢瑾哥?”
谢瑾再不肯听他说话,直接把通话掐断了,并抬起头对谢珩与道:“嗯,是不错。”
谢瑕和谢珩与对视一眼,纷纷理智地选择了闭嘴。
三人边聊天边吃饭,时间不免耗费得多了些,外面阳光明媚的天气忽然被一片阴云笼罩,天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要下雨?”谢珩与扭头看向窗外,“不是报着晚上才下吗,这刚几点?”
“天气预报那种东西什么时候准过。”谢瑕喝掉最后一口茶饮,示意自己可以走了。
谢瑾也刚好吃完,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我去开我的车,让司机过来接你们。”
谢瑕:“不如一起过去吧,这也没多远。”
餐馆门口不能停车,两辆车都停在了马路对面,谢瑾想了想觉得也行,点头道:“走吧。”
然而三人都低估了夏天天气的喜怒无常,几乎是他们前脚刚出店门,雨后脚就落了下来,谢瑕只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擦过自己的鼻尖,紧接着就听到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激烈的大雨就此拉开了序幕。
三人已经走到马路中间,往前走还是往回返好像都差不多,谢瑾直接把手里的衣服撑开,遮在弟弟头顶:“快走!”
谁也没想到今天的v居然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谢瑕匆匆钻进车,衣服还是被打湿了不少。
他镜片上全是雨水,什么都看不清了,只好摘下来擦,就听到谢珩与自言自语地说:“这周烨是不是扫把星转世啊,一碰上他准没好事,下次出门前提前打听好他的行踪,避着他走。”
他边说边拿纸巾往谢瑕脑袋上探来,谢瑕正摘了眼镜,没看清他要干什么,下意识往后躲避:“干嘛?”
“给小叔擦擦头发上的水,”谢珩与说,“淋雨要及时擦干,不然会感冒的,尤其是小叔这种……”
他“体弱多病的类型”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谢瑕皱了皱鼻子,猛地把脸别过去,发出一声:“阿嚏!”
谢珩与:“……”
谢瑕内心忐忑——他穿书前当了十年的老师,从来只有他找别人谈话,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叫去谈话。
他和谢珩与擦肩而过,跟着谢瑾进了书房,不得不说这父子两个长得确实很像,谢瑾看上去远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每每跟别人提起他有个正在上大学的儿子,别人都会非常惊讶。
“坐,”谢瑾将一杯热茶推到他跟前,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刚才老秦已经告诉我了——小瑕,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你有什么难处一定要跟大哥说,千万别做这种傻事。”
谢瑾语速有些快,他眉头紧锁,从外面回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显然焦急得很。
谢瑕刚抿了一口茶,差点被他这番话说到呛住,忙道:“是老秦误会了,我真的没想自杀。”
“那你弄那么多安眠药干什么?”
“是因为……我最近总睡不好,就买了安眠药准备睡前吃,刚刚开封时不小心弄撒了,正好被老秦看到。”
谢瑕实在不擅长撒谎,说这番话时都不敢抬头,有些紧张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心虚得很。
让他承认想自杀果然还是太难为人了,但“吃安眠药助眠”也是谎话。
谢瑾狐疑地瞧他一眼,明显没信,却也没再继续逼他:“安眠药不是什么好东西,能不吃尽量不吃,你要是真的睡不着,不如出去跑两圈,运动累了自然就能睡着了。”
谢瑕:“……”
跑步……助眠?
“咳,我的意思是,”谢瑾似乎也觉得这个建议不太妥帖,忙往回找补,“没事的时候,你也多出去走走,散散步,晒晒太阳,总归对身体有好处,别老在家里闷着。”
谢瑕调动了一下原主的记忆——曾经的“谢瑕”身体一直不太好,性格又孤僻得很,整个人看上去苍白且阴郁,没人敢跟他做朋友。谢瑾怕他一个人在外面会闹出什么事来,这才让他住到自己家里,放在眼皮底下看着,谁料这“大哥的关心”反而激怒了谢瑕,觉得他假仁假义,愈发对他憎恶起来,在家极少跟他们说话,也从不和他们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