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注意些什么吗?我没接过机。”
这问题把谢珩与问得一怔,随即笑了起来,伸手把对方的头发别到耳后:“小叔也太可爱了吧,接机能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注意别跟我走散就行。”
两人说话间,谢瑾刚好从书房出来——这位可怜的总裁大人才刚修补好自己碎裂的三观,一抬头,就看见自己儿子在用手碰谢瑕的脸。
谢瑾顿时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看儿子笑得那么开心,更觉得他欠揍,什么叛逆不叛逆的,他就该直接把这小子拉过来狠狠揍一顿。
他又看了一眼谢瑕,发现他对谢珩与的种种“越界举动”没什么反应,这才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拳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转头走开了。
但凡小瑕有一点点的不情愿,他都绝对不会放过谢珩与这臭小子。
居然对自己小叔动手动脚,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不懂吗!
他正要离开,却听见儿子喊自己:“爸,我妈他们明天回国。”
谢瑾一顿:“她没给我打电话啊?”
“她说猜你在上班,不想打扰你,所以让我转告——明天下午我跟小叔一起去接机,爸你就接着忙你的就行。”
跟小叔一起去接机……
机场那么多人,谢瑕又不常出门,肯定不认得路,到时候这小子就可以借“防止走散”为由拉着谢瑕的手,没准还可以搂搂抱抱……
谢瑾一下子把儿子猜了个十成十,看他的眼神更加古怪起来:“你自己去不行?”
谢珩与疑惑道:“可我都跟小叔商量好了。”
谢瑾在原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弟弟说一句“不”,自觉这里没有他发挥的余地了,只好充满警告地瞪了儿子一眼:“知道了,接到以后给我发个短信。”
他转过身去,面露悲戚——
他弟弟好好一棵翡翠白菜,怎么就让狗给啃了!
等他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谢瑕才抬起头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后知后觉地从大哥离去的背影里咂摸出一丝悲凉的意味。
奇怪,刚刚谢瑾是不是想跟他说什么?他怎么觉得大哥欲言又止的样子?
谢珩与:“没听到。”
“就是普通感冒,这也没什么别的症状,我先给他退个烧吧。”
“不用验个血吗?”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医院挂急诊?”姜淮还在为深更半夜被人打扰了睡眠而幽怨,“你先等下,我去车上拿点东西。”
谢珩与没再说话,五分钟后姜淮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盒药,以及谢瑕的既往病历。
病历是谢瑾提供的,他之前已经看过了,这会儿又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没发现有过敏史,遂从药盒里取了一支药,并吩咐说:“脱裤子。”
谢珩与愣了一下:“什么?”
“给他脱裤子啊,打针,”姜淮弹了弹针管,从针头推出一滴药液,“快点,别磨蹭,早打早退烧。”
谢珩与看了一眼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谢瑕,竟出奇地有些退缩:“他是你的病人,要不……你来?”
“哈?”姜淮十分诧异,“你是他家属,当然是你来,你去医院打退烧针,还要医生帮你脱裤子的吗?”
谢珩与心说他没去医院打过退烧针,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去扶谢瑕:“小叔,小叔醒醒。”
谢瑕正在半梦半醒间,也没理会他,紧接着就感觉有双手在扒自己裤子,快被烧化的神经登时被刺激出了一点活力,他浑身一激灵,猛地按住对方的手:“谁?”
“是我,”谢珩与轻声说,“给小叔打个退烧针。”
谢瑕听到他的声音,脑子里自动浮现“这个人可以信任”的念头,身上仅有的几分力气也卸去了,不再挣扎。
随即他感觉屁股上一凉,再之后是针头刺入皮肉和药物注射的疼痛感,他没忍住哼哼一声,迷迷糊糊地说:“疼。”
“一会儿就不疼了,”谢珩与安慰他,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他手指轻轻按住棉签,“等烧退了,小叔就可以安心睡觉了。”
姜淮给他打完了针,打着哈欠在沙发上坐下来,心里盘算着自己今天晚上到底还能不能回家。
正在这时,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他们搞出的动静终于吵醒了谢瑾,谢瑾从楼上下来,眼神古怪地看向客厅里的几人——谢瑕正趴在沙发上,裤子脱了一截,而谢珩与则贴在他身后,凑到他耳边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