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晔搂着沈鸿雪的腰,头轻轻凑过了他的肩膀。
转头的一刹,解腰带的手便顿住了。
浅黄色的灯光洒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细而不腻,盈盈泛着水的光泽,人仿佛是玉雕一般温润。乌云一般的长发贴着肌肤,无数晶莹剔透的水珠沾在额上、脸颊、长长的睫毛上,仿佛是一副撒了金的浴中美人图卷。
澹台晔望着沈鸿雪的侧颜,按捺不住心中悸动,轻轻地往眼前桃花一般温软的脸颊上凑去。
“喵~!!!”
耳边一声猫叫传来,澹台晔动作一顿,眼前的人已经倏忽一下挪开了身子。
沈鸿雪丝毫没注意澹台晔方才的举动,见到池边的大白猫,微微俯身弯腰,伸手去摸了摸大白猫的头:“猫猫?”
“呼噜呼噜……”猫猫用头蹭了蹭沈鸿雪的手。
澹台晔盯着白猫,不悦地眯起眼眸。
澹台晔记得这只白猫,是师尊沈步云养的灵宠,百年前就一直缠着师尊,最会争宠撒娇。
其他人只道它的名字叫猫猫,其实师尊因为很是喜欢它,给它取名的时候甚至还加了个姓,叫做沈猫猫。
还是当年澹台晔哭着也要改姓沈,最后沈猫猫也就丢了姓,直接叫猫猫了。
丢掉了姓的沈猫猫,与澹台晔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下就炸了毛,蓬松的猫毛爆开成原来的两倍大,“喵呜”一声窜上了房梁躲起来。
过去因为和这只魔争宠,它可没少受这只魔的欺负,它害怕。
沈鸿雪看着突然蹿上房梁的猫,转头看了看澹台晔。
澹台晔一脸无辜地问道:“这只猫怎么了?”
沈鸿雪摇摇头。
“喵呜!!!”猫猫站在房梁上冲澹台晔哀号,好像在和沈鸿雪告状。但是吃了不会说话的亏,沈鸿雪一点也没明白它为何如此讨厌澹台晔。
毕竟,在沈鸿雪的印象里,猫猫还是第一次见澹台晔,之前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最后,沈鸿雪认为,大概是由于猫天生敏感,对魔有本能的排斥。
不过,若是被其他人见了这般情景,难免心生怀疑,沈鸿雪决定洗完澡就把猫猫继续放在后院,不要让他进自己的房间。澹台晔若在一日,还是不要让猫猫和他再见面得好。
“沈鸿雪。”耳边忽然传来澹台晔低沉的声音。
沈鸿雪回过神来,抬起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片温软就覆在了唇上。
沈鸿雪猛然瞪大眼睛,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脚底一软就往池子下滑去。
澹台晔伸手搂住了沈鸿雪的腰,一手护着他的肩膀,没让她硌到身后的池壁上。
这是肖想了百年的一吻,即使换了一副躯体,也比想象之中还要美好动人万分。澹台晔吻得分外认真,似乎要把过去一百多年间爱而不得的、他亏欠下的都一一讨要回来,几乎是攻城掠地一般索取。
沈鸿雪的脑海里一瞬间仿佛时光停滞,一切都停止了,连呼吸都困难,更没有意识去想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像是有一只柔软灵活的手,在自己身上隐秘神藏的角落里到处撩.拨。
那一瞬,有万千说不上的神奇滋味涌上身体和心头,好像一百年来平静无波的江面,忽然遭遇了一阵狂风暴雨。巨浪滔天,船翻楫断。
不知多了多久,风雨狂澜散去,江上月明千里。
沈鸿雪层层遮掩的心,像是掩藏在江底无数沙石下的一颗明珠。掩盖在心上的沙石,仿佛被方才的狂风大浪破开一条窄窄的缝,有一隙温柔的月光照进了心里。
那明珠只露半面,却光华熠熠,照彻了澹台晔心底。
沈鸿雪恍然不知所在,脚底仿佛踩了一朵云,有些头脑发昏。等澹台晔终于撤开,沈鸿雪已经站也站不稳,踉跄着走上了池子,去穿上自己的衣服。
澹台晔走上池子,用浴巾把沈鸿雪从头裹到脚,擦干发间和身上的水迹。
沈鸿雪没有推开澹台晔,但垂着眸不去看他,等他把自己擦干净,就自己抬手将衣服穿在身上。
澹台晔沉声唤他:“沈鸿雪。”
沈鸿雪没有应声,也没回头去看澹台晔,自己推开浴室的门跑了出去。
澹台晔看了一眼衣架上,还孤零零挂着一件白色的睡衣。临来浴池之前,沈鸿雪不知什么时候有时间又趁机抓了一件衣服,竟然硬是没忘记给澹台晔准备换洗的睡衣。
澹台晔将衣架上的睡衣拿起来,凑到鼻尖嗅了嗅。
有一股淡淡的香,好像梅花上的雪,仿佛还能嗅到那一夜皎洁的明月。
其实澹台晔本不需要换沈鸿雪的衣服,他来时早有准备要在这里住个把月,在储物戒里准备了几身衣服。
不过没想到沈鸿雪竟然如此“热情”,既然沈鸿雪都给他准备了——澹台晔抬手解开自己湿漉漉的裤子,把沈鸿雪的衣服披在了身上。
衣服稍微短了一点,能盖住沈鸿雪脚踝的衣服,刚好盖在澹台晔的小腿。澹台晔无比满足,好像把沈鸿雪整个人都穿在了身上,感觉自己全身都浸满了他的气息。
穿好衣服,澹台晔推开浴室的门。
门外小院中,月色溶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