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道,朝政几乎把持在何为安一人手中,他作为皇帝只是想亲政而已,何错之有?
“陛下只认为是臣不愿让权,可陛下您任人唯亲,朝臣们反对之时,臣可有制止过您一次?你觉得您连批折子内阁都要干预,可经您批复的折子内阁可有那一次是更改过的?傀儡?陛下见过那个傀儡有您这般大的权利的。”
若不是萧樘任人唯亲,行事草率,又极易受边上人的干预,他又何至于不敢放手。
“你以为是朕不愿信你吗?朕也是不得已才这样的。”萧樘突然激动道。
何为安看着这个自己苦心教了多年的学生,长长叹了一口气,慢慢开口:“陛下说的不得已,是先帝遗命吧?”
萧樘的眼皮忽地狂跳,他颤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父皇临去之前,曾再三交代他,日后时机成熟时定要除去何为安,说他野心勃勃,弄权夺利,不是良善之人,日后定会危极萧氏江山,不能容他坐大。
是以在穆老将军去后,当朝中再无人可压制住何为安时,萧樘慌了,担心之余他将此事告诉了母后,所以才有了半年前的那场刺杀。
“陛下只知道先帝让您除我,可您知道先帝为何要除我吗?”
自先帝去后,萧樘便开始慢慢对他有了戒备,事事再无向从前那样依赖于他,也是自那时何为安便猜测定是建安帝和他交代了什么?只是却始终对他抱有期盼。
楚王谋逆时,他让人及时救出穆以沣不可能不引先帝怀疑,只是那时先帝已时日无多,他费了楚王,便就只能立七皇子了,所以即便知道他和楚王谋逆的事有瓜葛,先帝也没有动他,因为那时候七皇子还需要他。
萧樘看向他不出声,父皇交代他的话他不敢说出口。
“因为您的这个皇位,是臣从楚王手中抢过来的,先帝一开始想立的太子是楚王,并不是您。”何为安冷漠的看着他。
“你胡说,楚王谋逆父皇怎会再立他!”萧樘倏地从椅中站了起来,当年父皇明明最喜爱看中的是自己。
“楚王谋逆?好端端楚王为何要谋逆?是臣设计了楚王,逼他走上了绝路,臣坏了先帝的计划,自也能猜到先帝不会轻易放过臣。”
“只是有一点,先帝确实没错,陛下您的确不是适合这皇位之人。”何为安看着萧樘一字一句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萧樘谨慎的看向他,余光瞥向门口,见外面安安静静空无一人时,心慌不已。
“这个错既是臣犯的,自然也要由臣来纠正。”何为安走近他,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开口:“臣能扶您上位,自也可以立别人。”
“你放肆,你这是谋逆!”萧樘大骇斥道。
“既然你们父子二人都不愿相信臣,认为我就是奸臣,那这奸臣我何为安便是做了又何妨!”何为安怒视着他。
狡兔死走狗烹,自古多少功臣被帝王的疑心逼死,只可惜他何为安从来就不是迂腐的忠臣,君既要臣死,那他就只能换个君了,反正那帮宗室朝臣在乎的只是这个位置是不是由姓萧的来坐,至于是不是他萧樘又有几人会真的在乎。
“元忠元忠。”萧樘惊恐朝外高呼着,“来人,快来人!”
只是可惜外面依旧一片寂静,无一人应他。
“陛下的那条狗臣已经帮你处理掉了,陛下不用再喊了,这承乾殿如今里里外外如今都是臣的人。”
“老师……老师,是朕错了,朕以后都相信你,那宁远候你杀便杀了,朕保证绝不追究了。”
萧樘害怕的朝后一步一步的退着,手控制不住的不停抖着。
“事到如今,陛下又何苦再骗臣了,陛下身负先帝遗命,与臣如今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何为安没有再动,站在原地看着他,“陛下也知臣的妻子如今正怀有身孕,臣有妻子,儿子,还有即将出生孩子,臣舍不得死。”
“臣想活着,就只能委屈陛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