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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对方无意,用贺府权势相压得来姻缘,反倒不美。
而这眼前这个年轻人,接住了自己递给他□□。
先是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摆正自己身份。
再开口求娶,表明自己态度,最后又把选择权交到自己手上。
年年到底有无婚配还是贺家一张嘴事。
若是不满意他,那就可以是有,若是不嫌弃他,那他就可以让她没有。
话说漂亮,进退有度,不见谄媚之色,更不邀功自傲。
这个何为安此时倒真正让贺老学士生出了几分欣赏之情。
贺素昀也放下了手中茶盏,嘴角勾出一丝笑意。
贺老学士看向自己两位儿子,轻声问询:“此事你二人怎么看?”
贺素昀打量着何为安,复又一笑,朝着父亲回道:“何庶常眉目疏朗,秀出班行,是为良才,此事全听父亲做主。”
“儿子也全凭父亲做主。”贺素卿跟着道。
贺老学士站了起来,走到何为安身边准备俯身搀扶其起身。
何为安见贺老亲自过来欲扶自己,忙站了起来,不敢让贺老弯腰。
贺老学士拍了拍他肩:“我儿方才所言亦是我心中所想,为安少年进士不必妄自菲薄,你此时可知我意了?”
贺老学士说完笑吟吟是望着他。
何为安眼角眉梢上都是喜意,复又准备跪下去。
贺老学士及时扶住了他,何为安只得作揖垂首行礼。
激动开口道:“学生不才,得老师和两位大人抬爱,心中感激万分,此后余生必待贵府千金如珠如宝。”
“好 好 好!”贺老满意看着他。
贺家两位兄弟也走了过来。
贺素昀开口道:“往后既是一家人了,为安就不必如此见外了,以后私下你可唤我一声大伯父即可。”
“对,我大哥说是,为安,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务需再见外了。”贺素卿郑重说道。
“是,小侄见过大伯父,伯父。”何为安依次见礼。
松涛堂内四人又闲聊了一番,何为安便施礼道别,言自己回去就准备提亲之事,不日再登门拜访。
贺老遣仆从送他出府,见人已走出院中。
望着他背影,单手抚须,口中轻叹:“此子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大成,甚好!甚好!”
贺素卿听完父亲话,想起刚才兄长所言。
方才他以为兄长所说不过是些场面客套话而已,现下却有些疑惑了:“父亲,这何为安当真有兄长说那么好?”
贺老望着幺子,摇了摇头,没好气说道:“莫不是你以为我翰林院是个人都能进,怎地!”
贺素卿赧然,当年他也曾下场考试,曾中过三甲进士。
但是那年朝廷并未进行馆选,但也知道庶吉士选取有多严苛,便是今年上百进士中也只选了七人进庶常馆学习。
安澜院内
贺二夫人望着如花似玉娇娇女儿,心中千言万语想劝解她几句,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任那何为安再是不错,可女儿此番低嫁,委实是太过于委屈自己乖乖女儿了。
便是之前不少来来府上说媒求娶自己那个,在她看来样样不如自己宝贝女儿庶女贺明蓉,对方家世好歹也都是些家境殷实官宦之家。
想着自己嫡亲女儿往后嫁许是会比那庶出还要低些,贺二夫人只觉得心中更是憋得慌,重重叹了口气。
贺明蓁见母亲重重叹气,知她心中在为自己难过。
自那日过后,自已因惊吓过度卧病在床,随后又发生了那诸多令人糟心事。
母亲既要照弗自己又要劳心费神处理一干事宜,不过短短月余,人看着都憔悴了许多。
贺二夫人今日穿着一件半旧不新天青色绣鱼戏莲叶间缎面裳裙。
虽已生育一子一女,年过三十,但平日保养得当,皮肤瓷白细腻,姣好面容上竟还无一丝细纹。
可见苍天厚爱,但现下眼底却有些乌青,秀眉蹙着。
贺明蓁抚上母亲眉间,轻轻抚平那细小川字,
微微一笑:“娘亲,不必担忧,祖父既然同意了,想来此人必不会差。”
“且他年纪轻轻就做了庶吉士,更是难得,女儿还听说他是这一批庶吉士中最年轻,模样那日女儿也见了,品貌不俗,又救了女儿一命,或许这就是上天定姻缘。”
贺二夫人望着女儿笑靥,她这么好女儿即使到了现在还来宽慰自己。
心中更是酸涩,脸上勉强挤出笑意,点了点头,
柔声回她:“嗯,就像我女儿说,即是天定良缘,我年年此生定无忧愁,喜乐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