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一路无话,回到房中商议后。
还是决定按照老爷子所说,先把人请到府中,看过后,再做打算。
虽说那何庶常救了自家宝贝女儿,贺二夫对此人看法却略微复杂。
非她心思狭隘,而且当日事情发生太过凑巧,乃至于后来京中传闻。
这桩桩件件最后导致最终结果,最好无不例外就是贺家把女儿嫁给他。
贺二夫人自幼长于伯府,在这上京城中见多了,各种阴谋诡计,阴私腌渍。
也见了不少寒门举子一朝高中后,为攀附权贵,各种不择手段,偷偷休弃糟糠再迎娶京中贵女比比皆是。
就拿那今年那新科探花郎来说,长风度翩翩,谈吐不凡,不过二十出头便高中探花,打马游街时,引得不少女子为其倾心。
在琼林宴上入了正在为女儿婚事烦心不已工部侍郎王大人眼。
虽知他早已成婚,但仍几次三番邀他过府。
席间更是几次出言暗示,自己看好他,关系有意更近一步。
那徐探花也是个玲珑人,当即也假借酒意说自己所娶那妻子粗鄙不堪。
乃家中双亲被人蒙骗所娶,娶回家后,家中上下皆后悔不已,那女子不敬双亲,更是一直无所出,自己为此也是头痛不已。
就这样一个有心,一个有意,双方一拍即合。
那王家女儿早就那日游街时便相中了那一表人才探花郎。
王侍郎便也直言只要他休妻后,自己可将家中嫡女嫁与他。
徐探花当下假意推辞了几番后就应了下来。
不过第二日便就休书一封寄往了还在老家苦苦等待丈夫归来妻子。
要说那王侍郎之所以不介意自己女儿为继室之故。
皆因女儿先后定了两门亲事后,那对方竟然都在成婚前一个突发疾病死了。
另一个更是在婚礼前夕意外坠马身亡,女儿也因此落得一个克服名声,京中各府更是避之如蛇蝎。
这婚事也就一直拖到了现在,女儿近二十了婚事也无人问津。
便是那愿意娶要么是年纪与自己相仿甚至比自己还大鳏夫。
要不就是那他一眼都不想多看破烂户。
万万没想到柳暗花明,自己竟然还能榜下捉得探花郎为婿。
王侍郎心中得意,便也不去在乎那京中传言了。
此事还是上次在纪府那礼部许夫人悄悄向自己透露。
也是因着许夫人娘家和王家有姻亲缘故许夫人才知道这么详细。
当下便和那许夫人讨论,二人皆对王侍郎做法嗤之以鼻。
觉得他是人老昏聩了,这徐探花能这么轻易就休弃糟糠之妻另娶,可见其人品,偏生王侍郎竟还觉得自己捡到了宝。
实是有太多前车之鉴了,贺二夫人对那何为安实在放不下心来。
女儿还卧病在床时,便悄悄派人去了他老家河东邑安打探情况。
又在京中调查了他所有往来之人,确实没查出女儿落水和流言之事与他有关联。
想来他一清苦举子也没这么大能力能在京中做出这么大动静后,还能抹去所有痕迹。
只是何家也实在太清贫了些。
派去他老家仆人回禀说他家中有一寡母,和两位均已成家哥哥。
家中以务农为生,家中为供他读书,穷得叮当响,生活拮据。
贺家夫妻二人在女儿病情好转之后,便邀了何为安过府。
贺家二爷在堂中接待他,寒暄几句再一番道谢后,全然未提女儿事。
贺二爷有心试他,加之自己本身偏爱风雅,一来二去发现此人恭敬有余但却不显卑亢,言语间引经据典,颇有才思,倒也渐渐相谈甚欢。
上次虽在纪府见过何为安,但那时一颗心都在女儿身上,因着担心女儿,岸边不过匆匆一瞥。
只记得身形比一般人高大了些,其他什么都没看清楚,更是不记得人长什么样了。
此时贺二夫人带着女儿在屏风后也悄悄打量着堂中年轻人。
身材和贺素卿相比略显高大挺拔,许是因乡间耕读,身形也不似一众学子那般清瘦。
立如苍松,静坐如钟,看起来人还算牢靠。
眉眼算得上英俊,脸部轮廓清晰,五官端正。
虽心中对他还有些成见,但贺二夫人也不得不承认,此人起码身形样貌不差。
甚至比之前她相看那家世家公子要好上许多。
加之刚才听他与丈夫谈话,应对得体,丝毫不见局促之意倒也难得。
丈夫虽爱附庸风月,仕途不顺,但一身所学皆是由父亲亲自教导。
人确实是有真才实学,因刻板固执,不易变通,又自身无心官场,是以仕途不显。
母女二人在屏风后立了不久后,便回了内院。
路上贺明蓁一直低着头,发间步摇随着步伐轻轻摇曳着,一句话也无。
贺二夫人望着女儿低垂头,心中一阵叹息不忍,可事已至此,现下却是再无别更好选择了。
回到贺二夫人院子后,母女二人说了会话,考虑到女儿大病初愈,便让她先回房休息了。
这次见过何为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