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璇正要追问，就听到萧尧说：“你之前是在278街道的742便利店里工作的吧？旁边有一家挺不错的海鲜料理店，我去吃过几次，路过便利店的时候每次都看到过你在收银台后面。”
谢璇愣了一下，“就这样？”
萧尧笑起来，“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怎么认识你的？”
谢璇以为萧尧是和薛云飞一样，在原主开始失去记忆之前就认识她的。
谢璇在飘散着浮沉的白色灯光中看着萧尧，但萧尧很坦然地任由谢璇打量。
“没什么。”谢璇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你是个好人。”
猝不及防被发好人卡的萧尧不动声色地跟上去，“薛云飞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不然你干嘛在他死了之后还这么执着的要到这里来？”
谢璇模棱两可地说：“差不多。”
萧尧沉默了几秒，“但是薛云飞调去278街道这么多年，你现在在这里估计找不到什么关于他的信息了。”
谢璇点头，“我知道，我也只是碰碰运气而已。”
但是谢璇要找的也不是薛云飞的信息，而是在薛云飞任职期间这家医院里进行过什么项目。
谢璇去泰康医院看过谢玉衡的资料之后，对自己脑袋里的系统有了新的猜测。
或许这也是某个实验项目的产物，在原主一个人在出租屋醒来之前的十八年里，很有可能一直是某个项目的实验品。
毕竟生态组织弄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实验项目，其中一个项目想要往人的脑袋里植入一个系统也不是不可能。
要到后面的行政楼需要穿过整个门诊楼，因为医院已经停止供电了，门诊部墙面上原本播放宣传广告的灯牌都已经熄灭了。
这家医院依赖人工智能和电子化的程度比谢璇昨天刚去过的第八医院的程度大得多，停止供电之后，所有的信息指示牌都熄灭了，谢璇就连各个楼层负责什么诊区都不知道。
萧尧对这里还算熟悉，带着谢璇找到行政楼，但意料之中的，重要的资料都没有留下，剩下的都是食堂采购清单之类的。
谢璇转头看向正在四处张望的萧尧，她觉得这里应该和泰康医院一样有专门用来进行人体实验的地方，她打算等明天晚上一个人再来一次。
“回去吧。”谢璇对萧尧说。
萧尧转过身，“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吗？”
“知道他们食堂最喜欢采购的蔬菜是白菜这条信息算吗？”
萧尧失笑，“也算吧。”
一无所获的谢璇和萧尧原路返回，但这次他们刚走到行政楼的门口，谢璇突然拿出匕首往一个方向掷了过去。
破空声中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尖叫声，“别杀我！别杀我！”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问诊台后面连滚带爬地爬了出来，灯光打上去，是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
萧尧见怪不怪地说：“98街道有很多流浪汉的，他们在这里找不到工作又不舍得离开这里，就只能找一些荒废的地方住。”
其实不只是98街道，278街道也有，几乎每个街道都有。
谢璇走过去，先拔出了贯穿了问诊台的匕首，半蹲下来看着流浪汉，“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一、一个月不到。”流浪汉的视线迟疑地在谢璇和萧尧之间徘徊。
“这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住吗？”
流浪汉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没有。两个月之前这里发生的感染事件这么吓人，没人敢来住的，我是实在没地方去了。”
谢璇追问：“两个月之前的感染事件怎么吓人了？”
流浪汉反问：“你们不是98街道的人吧？难怪，你们是没看到，那天整个医院上空都是孢子，过了整整一天才完全消失。”
孢子溢出了？也就是说当时领域是完全成熟释放孢子了，但孢子应该是被防护罩全部挡住了，不然现在整个98区估计都不复存在了。
所以当时生态组织并没有处理好这个领域，但即便如此生态局也没有出手干预。
谢璇不去想这些弯弯绕绕，转而问：“除了我们之外，你还看到其他人来过这里吗？”
流浪汉一凛，又是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谢璇觉得流浪汉在说谎，但她没有追问，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在这里住的一个月里，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流浪汉还是摇头，“没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挺正常的。”
谢璇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站起身和萧尧一起离开了。
再次穿过封条离开医院之后，谢璇才问萧尧：“你知道两个月之前发生在这里的感染事件是怎么回事吗？”
萧尧茫然地说：“我怎么会知道？”
他愣了一下，像是反应过来地说：“我从生态组织离职之后就和他们完全没有联系了，对他们来说，我就和叛徒一样，这种事情我知道的不会比你多。”
谢璇抬头注视着萧尧的眼睛，“那你又是为什么离开生态组织去278街道的生态局工作的呢？”
萧尧眨了一下眼睛，“跳槽的原因有很多吧，工作不顺心，薪资不满意，工作环境压力太大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