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曹嵩脸色突然间便是一寒。
“且跪着,老夫还没让你起身!”
听道这话,曹操身形僵了僵,但还是听从曹嵩的话,没有
这功夫,曹操心中多少也明白。
自从戏煜救了自家父亲的命之后,父亲一直将戏煜视如己出一般。
那是真真切切当作亲人一般看待的。
只是,现如今戏煜却走了,而且多少还是因为他的缘故。
虽然戏煜平定了许昌的变乱,甚至有此前还有些拒绝的意思在里面。
但,说到底戏煜终究还是离开了许昌。
带着家眷走了。
曹操没有开口,这功夫曹嵩开始变得有些恼怒。
“孟德,你能有今日之成就,离不开那些身后之人的扶持,而这其中,奉义的作用有多明显,想来你也是清楚的。”
“你怎能如此不智,那些宗族之人看不透,你连这点也看不透吗?”
“若连这其中的平衡之道都做不到,你还能做什么?”
曹嵩有些无奈,当年他在官场之上能左右逢源,凭借着的便是为人处事。
如今曹操却连宗族和戏煜之间的关系都处理不好。
或许说,不是他曹操处理不好,而是这家伙此前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在宗族之中,曹操现如今才是曹家的掌舵之人。
他若是心里想的话,压下那些宗族之人,让那些人明白事理,还是不难的。
终究是,这家伙对戏煜产生的疑心啊!
只是,这些年,他曹嵩也算是一直看着戏煜做事的。
对方一直以来,所做之事,从未有过丝毫的差池。
整个兖州、徐州,知晓戏煜名声的人,比知晓曹操的人,还要多得多,而这便是对方一直在做事的缘故。
那戏奉义不是离不开他曹孟德,而是你曹孟德现如今离不开戏奉义。
若没了戏奉义,你曹操之后的路,恐怕没有之前那般好走了。
曹嵩算是看的极为透彻,这功夫点了曹操几句,剩下的话便也没有在多说什么。
他终究已经是脖子埋在土地里的人了,还能有多少的年头可以活。
剩下的路,终究还是要他们自己去走的。
他现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指点一两句了。
随后又骂了几句之后,曹嵩让丁夫人将戏煜的信笺递给曹操之后,整个人坐在椅子之上便没有在出声了。
这功夫,曹操从自家夫人手中伸手接过戏煜留下来的信笺。
看到上面写着,兄曹操亲启之后,曹操不由的有些感慨。
大概是愣了一会儿,曹操才伸手将面前的信笺拆了开来。
【孟德吾兄,见信入面。】
【煜本布衣,躬耕于汝南也,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兄长不已煜卑鄙,常自相谈,咨煜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兄长以驱驰。
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四年矣。】
……
【昔与兄相见于乱世,欲共图大志,今已得兖、徐二地,又奉天子于许昌,天下已然明了,然,徐州危急,此危急存亡也。】
……
【将军曹仁,性德淑良,晓畅军事……】
……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
戏煜留下的书信不长,其中内容洋洋洒洒,不知道为何,曹操忍不禁却看了很久。
直到边上的曹嵩抬眼朝着他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好奇戏煜留给曹操的话倒地是什么意思。
“孟德!”
这功夫,曹嵩朝着曹操喊了一声,直到这一刻,曹操才算是回过了神。
抬起头,不觉间,曹操瞳孔之内的光彩有些闪烁。
戏煜留下来的信笺之内,话虽然不是很多,但其中的意思却分外的明显。
甚至于,每一字,每一句,曹操都能从其中感受到浓浓的情真意切。
也不知道戏煜当初是报着何种心情才写下这篇表奏的。
曹操有些愣神。
戏煜临走之前,留给自己的表奏,里面的内容都是替自己所思所想,这样的情况,让他心中已然充满了悔意。
早知道是这般情况,无论如何他也会处理好宗族和戏煜之间的关系的。
哪些鼠目寸光之辈,和戏煜有如何比呢!
便是到现在,戏煜表奏之内,都将那些宗族将军的优点全数夸赞了一句。
这是何等的操守啊!
哪些人若是看到今日这份表奏的话,也不知道会是何等的脸色了!
曹操心中还有些叹息,这功夫听道曹嵩喊话,他才像是回过神了一般。
“父亲!”
朝着曹嵩回了一声,曹操没有开口,大概是不知道这功夫到底该说些什么好了。
面前的曹嵩有些不耐烦,曹操这家伙看完信笺之后,表情有些怪异。
也不知道那戏煜留下来的信件之内,倒地说了什么。
“孟德,奉义在信件之内,说了什么?”
曹嵩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实在是他对于信中的内容多少也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