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酒盏。
杯中的酒水在昏黄的灯火下泛着波光。
张邈没有
烈酒滚入喉腔的一瞬间,张邈脸色变幻,酒水入腹之后,他才跟着咳嗽了两声。
“哈哈!”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眼前的曹操还是那样的熟悉,只是嘴角的胡须比当年更茂密了几分。
那眼神里的痛惜,张邈看的真切。
只是一切都已经回不到当初的景象了。
“孟德,你问我有什么话要对你说!”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邈苦笑。
“我该是嫉妒你的,嫉妒伱的家世,嫉妒你有那么多人帮着你奔波!”
“嫉妒你轻而易举,便能达到我为之奋斗的位置!”
这话说着,张邈整个声音都在颤。
或许当年他和曹操能相交相知,也只是因为当初的曹操不过是洛阳城内的小小郎官。
当初的他们,都是奋力想要在这大汉朝廷,往上爬的人。
他们都想闯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可是他和曹操终究是不一样的。
曹操的背后,站着曹嵩,曹家在朝廷上的人脉虽然比不上袁家,但亦是差不了多少。
彼时的曹操能用五色棒震慑宦官,那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没有曹家的支撑,曹操又岂会只是罢官那么简单。
即便是罢官了!
紧跟着没多久,朝廷又将曹操任命为郎官。
换做其他人,早就在洛阳廷尉的大狱里面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有个好的父亲,好的祖父,好的家世。
而他张邈,差的太多了。
他家里虽然殷实,但也就是那样,少年时,也只是仗着结交好友,仗义闻名。
能结交袁绍和曹操,凭的是家世吗?
不!
只是因为他为人处事,正好而已。
凭借着早年的经营出来的名声,他好不容易被朝廷征召,做到骑都尉。
最后在黄巾之战中,又立功不少,才堪堪得到一郡太守的位置。
那个时候,他比曹操要耀眼多了。
和袁绍都不遑多让。
只是,一切变得太快,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曹操一跃成为兖州牧的时候,他原以为自己心里该是为对方高兴的。
他原本以为,曹操和自己之间还会如当年一样。
只是,那个时候一切就开始变了。
他以为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想当然的。
张邈的语气里带着悲愤,带着不甘,更是带着一份狰狞。
曹操有些愣神。
没想到仅仅只是因为这样?
因为自己成为了兖州牧,因为自己的一切,引得张邈内心失衡!
但,这何尝又不是他拼尽全力才获得的。
他有着家世不错,但他所付出的谁人又能看的到。
当年一种诸侯讨伐董卓,张邈也在其中。
彼时董卓溃败,正是追进之时,唯有他曹操等人追击,而因此他以至于大败。
彼时的张邈等人,眼里看的是什么。
是放在眼前相互争夺的利益。
后来他成为东郡太守,和张邈同级。
相对而说,身处于陈留的张邈更容易做到着兖州牧的位置。
只是,彼时的兖州牧,确实火中取栗、烫手山芋!
你张邈自己没能力平定兖州黄巾,却要怪罪与我?
他们为什么不扶持你做那兖州牧?
为何偏偏要舍近求远,请我入驻兖州?
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入驻兖州以来,他夙夜难眠,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平定兖州的黄巾。
费劲心力平定之后,张邈嘴里一句家世,就能代替他所付出的一切。
可笑至极!
当成见贯彻到一个人的内心的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曹操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回不去了。
他也懂了张邈的想法,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嫉妒他的家世?
那袁绍四世三公的门楣又如何说?
对方一个渤海太守,平白无故便能占据冀州,能引得那么多人才接连投靠。
又如何说?
说到底,只是张邈内心的偏见罢了!
曾经的友人,终究成了过去。
随手举起手中的酒盏往喉咙里灌了一口,曹操苦笑了一声。
“你的家眷我已经帮你安顿好了!”
“汝去吧,汝妻女,勿虑也!”
放过张邈,曹操也想过,但这事情,他没办法做!
仅仅只是因为两人曾经的关系,就放过对方吗?
这事情若是做了的话,那么因为兖州叛乱而伤亡的将卒手下,又如何看待他曹操?
“如此,谢过了!”
张邈笑了一声,心里算是彻底的轻松了下来。
能有曹操这话,他心里已经没什么挂念的了。
从张邈的牢房出去之后,曹操迈着步子又换到了陈宫所在的牢房。
他的神情有些落寞,站在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