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大师沉吟着,目光向张双全望了过去。
张双全缓缓说:“白纸上写的虽是黑字,但这字却是人人都可写的。”
空净立即说:“不错,就算头陀师兄那本‘读经笔记’上写着我的名字,但却不一定是头陀师兄自己写的。”
张双全淡淡地说:“据我所知,那李姑娘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她一手字却写得龙飞凤舞,尤其临摹别人的笔迹,简直就跟本人写的是一模一样,教那本人都分辨不出真伪。”
空净说:“不错,她若要学头陀师兄的笔迹,自然让人难以分辨真伪的。”
空明大师沉下了脸,瞪着空鉴说:“五师弟,平时你素来谨慎,这次怎么也疏忽起来?”
空鉴神色不变,说:“师兄若认为这证据不够,还有个证据。”
空明大师说:“你先说出来听听看。”
空鉴说:“原本藏在头陀师兄房中的那部‘伏魔经’,跟着那‘读经笔记’一起失窃了。”
空明大师动容说:“哦?”
空鉴说:“李姑娘算准这部经必定还没来得及送走,必定还藏在空净的房里,所以弟子已令值日的圆尘和圆空监视着恶面三郎跟李姑娘一起取经去了。”
空净突然跳了起来,大叫着说:“师兄千万不要听他的,他这是在栽赃!”
他嘴里狂叫着,人已冲了出去。
空明大师皱了皱眉,袍袖一展,人也随之掠起。但却并没有阻止他,只是不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
空净身形起落间,已掠回他自己的禅房。
门果然已被打开了。
空净急忙冲了进去,一掌推开了木柜,一拳击在墙壁上,木柜后的墙壁上居然有一个暗洞。
伏魔经跟那笔记果然就在那暗洞里。
空净厉声说:“这部经和笔记本在头陀师兄房中,是他们故意放在我这里的,为的就是要栽赃给我,但这种栽赃的做法,几百年前已有人用过了,大师兄眼睛是雪亮的,怎么会被你们这种小人的行为所欺骗!”
等他说完了,空鉴才缓缓冷冷地说:“就算我们是栽赃,但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会将这部经书放在这木柜后的暗洞里?你为何不到别处去找?一进来就直奔这木柜?我们又是怎么知道这木柜后的墙壁上有暗洞?”
空净骤然怔住了,满头大汗如雨。
空鉴长长吐出了口气,说:“李姑娘早已算准只有用这个方法,才可让你不打自招。”
只听一人微笑着说:“但我这法子也着实用得很冒险,他自己如不上当,那就谁也无法让他招认了!”
笑声中,李嫚跟地狱魔王突然出现。
空明大师长长叹了口气,合十为礼。
李嫚面带微笑,微微颔首。
这一礼中已包含了许多话,别的已不必再说了。
空净一步步地后退,但空慧与空能已拦住了他的去路。两人俱是面色凝重,峙立如岳。
空明大师黯然说:“王庆,灵山寺待你不薄,今日你为何做出这种事来?”
王庆正是空净的俗名。空明如此叫他,无异于已将他逐出灵山寺,不再承认他是灵山寺的佛门弟子。
王庆恶毒的斜目瞪着李嫚,似要对她发动突然袭击。
地狱魔王立即横身上前,挡在李嫚身前。
李嫚说:“如果你的身手能快过他的刀,大可对我不必客气。”
空明厉声说:“王庆!”
王庆汗滚如豆,颤声说:“弟子……弟子知错了。”他突然扑倒在地,说:“但弟子也是受了他人指使,被他人所诱,才会一时糊涂。”
空明大师厉声说:“你受了谁的指使?”
张双全突然说:“指使他的人,我倒可猜出一二。”
空明大师说:“隐士指教。”
张双全说:“她就是玫瑰夫人。”
空明说:“又是她!”
张双全说:“玫瑰夫人貌美无双,他虽然身为出家人,但也禁不住她的诱惑。”
空明气愤地说:“这个女人,祸害了空真,现在又来祸害王庆,我灵山寺定不会饶了她!”他顿了下又说:“可是,我不明白,她先前勾结空真是为了帮她夺青竹刀,现在呢?”
张双全说:“那经书上可是记载着青竹刀法,想必她以为练会青竹刀法,就能破解藏在青竹刀中的秘密······”
空鉴突然问:“隐士是怎么知道这‘伏魔经’中记载着青竹刀法的?”
空明紧紧盯着他。
李嫚说:“莫不是隐士也偷看过‘伏魔经’?”
空鉴说:“莫不是他这个叛徒告诉你的?”
王庆说:“不是······”
李嫚说:“难道指使他的不是玫瑰夫人,而另有其人?”
空明就厉声说:“王庆,快快说出指使你的人是谁?”
张双全笑了笑,说:“是他!”
大家不
由自主地一齐随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但却什么也没有看见。窗外树叶簌簌,风又渐渐大了。
回过头来时,大家的面色已变。
王庆的手,已按在李嫚背后。已扣住了她“里风”、“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