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此情景,李成凡极度心疼。
大乾官场尽是如此不堪,大乾官僚尽是如此荒唐。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李成凡打死也不会相信,在大乾的治下,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黑白山,是非镇,对错村。
这一听就知晓是杜撰的,而这些所谓饱学的赵景祖和冯师爷居然不知晓。
更重要的是,李成凡所说的黑白山,是非镇和对错村都是岭东治下的地方。
李成凡一肚子火,但这时,依然要傻笑附和着。
为扫清岭东的污秽,忍受着眼前的一切。
“宣判……”
赵景祖开始宣判,而且还是没有被告的情况下。
宣判罢了,赵景祖挥手离去,留下冯师爷在场。
“来呀!”
冯师爷喊了一声,当班衙役纷纷上前,直接按住了李成凡,跪在原地。
“你到底是谁?”冯师爷张开问道。
李成凡愕然,原来这赵景祖和冯师爷也不是傻子,李成凡虚构的故事被发现了。
或许查过,在岭东治下,并没有什么是非镇吧!
“我就是一个草民,平头百姓吧!”李成凡哭丧着脸,佯装无辜。
“冯师爷,我可是原告,我是来告状的呀!”李成凡挣扎辩解。
冯师爷此刻,走到李成凡的跟前,来回走动应道:“在岭东,根本就没有黑白山,根本就没有是非镇,也没有对错村?”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而来?”冯师爷冷笑着,喝问道。
声音大,在李成凡跟前并没有作用。
李成凡望着冯师爷,笃定冯师爷只是质疑,并不敢肯定岭东没有是非镇。
“冯师爷,那是我们小老百姓的叫法,也不知道,在官府的记录里,那些地名叫啥。”
“冯师爷,我一个小老百姓,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胡说,戏弄赵大人啊!”
李成凡认了,知悉赵景祖和冯师爷性贪。
下意识地望了望自己胸前,与冯师爷笑道:“冯师爷,我懂规矩,放开我,我还有孝敬。”
冯师爷闻言,果然让衙役松开了李成凡。
李成凡从怀里再掏出五百两,这是李成凡此行带来的最后一笔私房钱。
“冯师爷,这是我最后的五百两了,案子已经叛了,我的官司也打完了,我可以回家了吗?”李成凡强笑,尝试着站了起来。
“想回家可以,把马也留下,另外……”
冯师爷打量着李成凡身上的穿着,狡黠笑道:“这身穿着也价值不菲吧!起码得价值百两,留下。”
冯师爷说罢,衙役就要脱李成凡的衣物了。
李成凡此刻,真的恼了,正要出手,弄死这些恶人时。
“咚咚……”
忽然,府衙门前的鼓被擂响了,而且一连响了数声。
李成凡这才放弃反抗,因为救兵到了,援军到了,是李成凡发威的时候到了。
“冯师爷,你的死期到了!”李成凡双臂一振,禁锢他的数名衙役被甩开,怒目冯姓师爷咬牙道。
“你到底是谁?”此刻,见证了李成凡的不凡,冯师爷这才意识到,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戏,是李成凡主导的一出戏,他和赵景祖都上当了。
“不急,你马上就会知道我是谁?”李成凡冷笑。
此刻的府衙外。
孙猿接到命令,带着女帝一众几十号人,出现在岭东府衙的门口。
守卫大门的官兵,已经拿下,击鼓之人,正是愤怒的女帝,此刻有巾帼英雄范。
“来人,即刻守住后门。”孙猿趁机作安排,防范有人逃脱。
“是。”护卫带着几个人匆匆去后门严防死守。
“咚咚……”
女帝愤怒之下,继续擂鼓。
“谁又在擂鼓,今天这鼓怎么还被擂响了第二次,守卫大门的官兵是废物吗?”赵景祖都愤怒了。
在旁的官兵皱眉,二话不说,匆匆奔向府门。
今天府衙前的奇观,吸引来更多的围观百姓,纷纷对擂鼓的女帝以及随从们,指指点点。
“别槌了,等下赵景祖出来,要人命的。”
“就是,再大的冤情,也不得擂响这鼓,赵大人严禁有人擂响这鼓,对错不论,先打板子的要。”
“欸,今天是怎么了,都第二次被人擂响了这尘封的大鼓了。”
围观的人转眼多了许多。
阿圭跟着女帝而来,此刻见众人围观,都不得其解,对女帝指点不断。
“乡亲们,这位是大乾女帝,女帝来为岭东的乡亲们主持正义来了。”
阿圭挥手呼喊。
“女帝?”
“大乾女帝?”
“女帝会来这岭东?”
“可能吗?”
“别闹了,女帝怎么可能会来岭东,还擂响了府衙的大伸冤鼓?”
……
一众岭东百姓,根本不相信,远在皇城安逸享受的女帝,会出现在穷苦的岭东。
女帝望着眼前,府衙门前聚集的一众百姓。
从他们的眼神里,女帝看不到光,看到的是麻木,以及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