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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1 / 3)

云歇斜倚在榻上打小盹,等着萧让下朝,把话说清楚。

他需要萧让明确表态。

谈条件可,虽然他现在已不剩什么利用价值。

要杀要剐也可。

云歇最受不了的就是现在这样,不上不下。

这事儿一直搁心里,能把他闷死,还不如来个痛快。

他睡意未尽,遥遥听见殿外承禄说话声,烦躁地蹙了蹙眉,桃花眼将掀不掀。

只言片语随寒风吹了进来:“傅尚书,您跪在这也没用,快回去吧!可别再触了陛下霉头,我说您这是何必呢!况且陛下也并不在此地。”

傅尚书?傅珏?云歇瞬间清醒了。

云歇不确定现在什么时辰了,但既然傅珏能跪在这,早朝一定是下了。

听承禄的话,萧让没回寝宫,那他去哪儿了?

傅珏跪在这又是做什么?

云歇放缓脚步贴近门,努力偷听。

“云相没死。”笃定不疑的语气,真的是傅珏的声音。

“您在胡说什么呢!云相死的那天多少人看到了!您明明也在!”承禄到底做了十多年的司礼监太监,不至于轻易被诈出话。

“云相没死。”傅珏只固执地又重复了一遍。

云歇并不准备出声,云党在朝上处境本就艰难,知道自己活着未必是好事,要是他们再贸然行动救自己,事情就真的无可挽回了。

“您就别为难老奴了,”承禄烦不胜烦,苦着脸道,“我上回鬼迷心窍,答应帮你办那事,可害得自己差点掉了脑袋!”

什么事?云歇有些好奇。像傅珏这般清高自傲之人,竟也会托人办事?

傅珏道:“是我愧对公公。”

承禄叹息道:“老奴并非怪罪您的意思,毕竟当时,老奴也是觉得那法子可行才应下的,最后落得这结局,皆因陛下的心思咱们没琢磨透罢了。”

承禄又道:“倒是可怜了那女子,竟被送去了御膳房,也不知吓到您了没有……”

云歇越听越迷糊,承禄和傅珏瞒着萧让密谋了什么?似乎萧让的反应令他们大失所望?

女子?送去御膳房?做炊事宫女了?那又为何能吓到傅珏?

……

承禄进来时,云歇坐在桌前,不经意道:“他还跪着?”

承禄怔了下,知他指的是傅珏,含混地应了声。

外头天寒地冻,傅珏身子骨向来弱,云歇心有不忍,温声道:“公公替我带句话给他?”

承禄面露难色:“这怕是不成——”

云歇轻叹打断:“并非故意与你为难,只是带句无关紧要的话罢了,毕竟他跪在这也是给你添麻烦,劳烦公公了。”

承禄迟疑地点了下头。

“你就同他说,”云歇白皙的指细细摩挲茶盏上的纹路,“没有足够本钱的倔百无一用。”

承禄咀嚼了下,觉得这话并无问题,只是寻常规劝之语,并不会暴露云歇在这,当即便应下出去了。

……

殿外,承禄继续苦口婆心地劝,只是在百句千句里,夹带了云歇嘱咐的那句。

傅珏本来脊背直挺,双目放空,一副柴米不进的样子,听到那句,身形却猛地一顿,倏地红了眼眶,狼狈地低下头,生怕被人瞧见。

他手攥得生疼,才控制住自己,没对着内殿大喊大叫。

云相他……就在里面。

四五年前,云相也同他说过这句话。

他状元出身,本该平步青云,却因性子原因,在官场上备受排挤,心有不甘求到他自以为的奸佞府上,也是破釜沉舟之举。

他为了争那一口气,听信外边传言说云相荤素不忌,最爱沉静自矜的男子,竟……竟走了岔路,不惜……以身侍他,只盼能借云相这把青云梯,扶摇直上,将那些啃噬良木的蝼蚁践踏在脚底下。

傅珏仍记得自己衣衫渐落时那种屈辱感和灵魂战栗叫嚣感,云歇当时还以为他有要事相商,正捻着个紫葡萄扔来扔去地玩,姿态惬意又惹眼,陡然见他这样,吓得葡萄都滚床底下了。

傅珏本已准备好说辞,也忍着恶心了解了那男男行房之事,临到关键时刻,却涨红着脸张口结舌,半晌挤不出一个字来。

倒是云歇先噗嗤一声笑了,挪揄道:“你这是做什么?”

傅珏愣了。

云歇靠近他,就在他以为云歇要牵他去床榻上时,云歇却不带半分亵昵地替他拉上衣裳,整理整理妥当。

云相做完这些,便退到了几步开外,脸上惯有的嚣张恣意也消失了,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这事儿讲究个你情我愿,我出权,你出色,是你情我愿了,可你这一个新科状元,至于把自己弄的跟妓|女小倌似的么?”

那一瞬,傅珏羞愧欲死。

云歇轻声安抚道:“倒也不是看不起他们,只是你的价值,远不止这些,别因一时意气,后悔半生,你还年轻。”

傅珏不记得自己当时的反应了,大概是眼前的云相太过耀眼,以至于他忘了自己。

“没有足够本钱的倔百无一用”这句是云歇对他说的,下一句是——“我嚣张是因为我可以”。

云歇说,他有那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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