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蹲的位置。捡起地上的点火器,将柴火上面潮气的木柴拿掉。啪嗒一下将火给点着了。
正走了两步的笑笑后脊梁一僵,扭过头,火炉里的柴火劈啪一声炸响,火星子冒出来了。
笑笑:“……”
严嘉明感觉到她的别扭,安静地说:“天气挺冷的,你别冻着。”
笑笑耳朵默默地烧起来,脸色却越绷越紧,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她看着搓了搓手,脸颊上浮现病态驼红色的严嘉明,尖锐地刺激他:“这里是我家,这个是我的东西!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不能擅自触碰别人的东西,这个道理严律师不懂吗?”
严嘉明被她突然发难给打得措手不及,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地捏碎。
他立即道歉:“抱歉,我只是怕你冷。”
“我不冷,你给我走!”笑笑非常愤怒,不知道是在愤怒自己在严嘉明面前出丑还是愤怒自己点个火都点不着,“我这里不欢迎你,你听不懂吗?快走!”
严嘉明心里凉,脸也慢慢变白。他从未感觉到像现在这样的无措,“笑笑,我……”
“走!”
笑笑的情绪忽然变得很激动,一双眼通红,愤怒地瞪着他。
那种从来没有出现在笑笑脸上的厌恶,让严嘉明头脑一阵嗡鸣。笑笑居然用这种眼神看他?笑笑从来没有这样对他过。笑笑是厌恶他了吗?她厌恶他了?这个认知让严嘉明的心底染上了一丝绝望,他翕了翕嘴角:“笑笑,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走!走啊!”笑笑一看到他这样就控制不住委屈,蹲下来,抱着膝盖就哭起来,“我不想看到你!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就想到我的孩子,你给我走开……”
严嘉明四肢僵硬得像木雕,手指发颤地站在原地。想上前抱住笑笑,可他不敢。
两人在雪地里僵持了很久很久,久到严嘉明发现笑笑的脸色发青。
“笑笑,我不同意解除婚约。”
笑笑不理他,蹲的腿发麻也不起来。浑身竖起尖刺,拒绝任何交流和沟通。
严嘉明知道今天如果他不走,笑笑这个犟脾气就会跟他耗到底。
不忍心让笑笑在这个天气受冻,她流产之后身体素质变差了很多。严嘉明可以不在乎自己,却不能不在乎她,只能沉默地离开小木屋的范围。原本想明天再来,就像小时候笑笑缠着他那样锲而不舍地出现,总有一天笑笑会愿意听他解释的。
然而第二天来,小木屋就已经人去楼空。
笑笑第二次被堵到,是在伦敦。
她在过去游玩过的地方租了一套公寓,第二天对面的公寓里就走出了严嘉明的身影。严嘉明穿得特别英伦风,走出来勾起嘴角不熟练的抬手跟她打招呼。
严嘉明:“嗨。”
笑笑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
严嘉明的道歉方式一直很单一,就只有给笑笑买东西。他知道笑笑喜欢浪漫,喜欢热烈的爱意。他不知道怎么表现得热烈,就只能参照秘书提供的方案。
严嘉明在笑笑租住的公寓对面,种了满满一院子的玫瑰。是笑笑最喜欢的品种。他将花园里的灌木裁剪出文字,别扭但真诚地告诉笑笑他很想她。每天穿不同的衣服整齐地出现在笑笑的门口,跟她说早安。给她送亲手做的早餐……
笑笑都没什么反应,甚至又一次人去楼空。
笑笑第三次被堵到是在D国的小镇,同样的招数一直再用。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无论笑笑表现得对他有多排斥,骂他或者驱赶他,严嘉明也只能充耳不闻的跟着她。一开始笑笑还会用冷言冷语刺激他,看到他落寞受伤的神情心中又痛又快意,后面连说话都不想说。每天我行我素地做自己的事情,想去哪儿去哪儿。必要时把他当成刷卡的提款机。
笑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现在根本不想梳理现在的思绪。
说原谅严嘉明,她不甘愿。
说不原谅他,彻底放过他,她又不情愿。
她的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恶气,无法纾解也无法释怀。好像突然之间门审视了自己跟严嘉明的二十多年,后知后觉地为自己的遭遇感到愤怒和怨恨。她只知道,自己不想放过严嘉明。
严嘉明对此全盘接受,这是他应该要承受的。
笑笑还愿意花他的钱,这让严嘉明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严嘉明对此没有任何怨言,心甘情愿地给她当提款机。至少从一开始的不想看到他到现在,笑笑已经默许了他出现在她的四周。
笑笑在D国碰上了谢思雨。
谢思雨的状况没有比笑笑好多少,因为一个克里斯变得不像之前那个冷静毒舌的谢思雨了。患得患失,又无法割舍。就像一个被吊着胡萝卜催着往前走的驴,每一次她觉得没希望要放弃,克里斯又会给她希望重燃爱火。每一次她觉得可以再进一步,克里斯又退的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这种拉扯的相处方式给了谢思雨巨大的痛苦,折磨的她吃不好又睡不好。
碰上笑笑,两人反而有了安慰。
男人不懂女人的心思,但女人懂。谢思雨一眼看出笑笑的别扭所在,非常犀利地点出来:“你还爱